聲也傳了進來。
“那周德全欠我們賭場的銀子,人是周衡弄死的,就應該是他給還。”
門外的兩個衙役面面相覷,年輕的衙役問:“彪爺想怎麼讓周衡還。”
屋子外邊的彪爺“嗤笑”了一聲:“周德全欠我一百多兩銀子,有銀子我拿銀子,沒銀子我就要房子和人。”
隱約聽到要房子和人,齊繡婉一時怔住,隨即反應過來這人是衝著她來的!
臉色也跟著一白。
隨而是捕快為難的聲音:“這不合規矩吧……”
粗獷的男聲怒道:“怎麼不合規矩了,這事你們的捕頭剛剛也答應過我了,說我想要房要人都成。”
齊繡婉緊緊抓著周衡的那把短匕首,哪怕有些抓不穩,但也用盡了全力,連著指關節都泛著白。
聽了這些後,有什麼想不明白的,現在都明白了。
衙門的人前腳才走,這人就說已經和那捕頭說好了什麼還債的事情,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
除非衙門的人就是外邊的人找來的。
不能等到晚上再逃了,就算沒有被黑衣人抓到,也會被門外別有用心的人帶走。
齊繡婉把銀子和匕首塞到了懷中,然後抱了個凳子跑出院子。
門剛才已經被她從裡邊落了鎖,希望能拖一會是一會。
出了院子就聽到另外一個沒有說過話的衙役說:“捕頭並沒有與我等說過這事,所以這院子你不能進,人你也不能帶走。”
齊繡婉不敢抱僥倖心理,只想快點離開。
把凳子放到了牆角下後她才發現自己想得太天真的了,且不說她這一雙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的手能不能翻過圍牆,就是圍牆的高度,也讓她望而卻步。
就算站在凳子上,圍牆依舊比她高了半個頭。
站在圍牆下,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她。
她連逃跑都逃跑不了,真沒用,果然沒了周衡,她什麼都做不了。
眼眶微紅,門外還是粗獷的怒罵聲。
“你他孃的是那根蔥,不過是新來的捕快就這麼嘚瑟,你知道我們彪爺是誰嗎?!”
捕快沒有一絲動搖:“捕頭讓我等在這守著,你們不能進。”
門外,說這話的是新來的捕快。
氣氛箭弩拔張,幾個高大的男人中臉上帶著疤的彪爺忽然冷笑了一聲,看著新來的捕頭,微微眯眸:“真不讓?”
年輕的捕頭是靈山鎮的人,是知道彪爺的,所以在新捕快的身旁小聲提醒:“你別和彪爺他們作對,他是捕頭的拜把子兄弟。”
誰知道新捕快一點都沒有退怯,反倒是說:“聽說周衡這個人挺狠的,現在人還沒抓到,就先動了他的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忽然發狠,什麼都不顧回來弄死……”
後邊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也不言而喻了。
彪爺微微皺起了眉頭,這話,他信。
周衡是個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他最清楚。圍堵過一次周衡,他們七八個人都不是對手,他的左臂更是長達一個月都不能提重物。
左思右想也覺得新衙役說得有些道理。在周衡還沒進牢裡就想著女人,總歸是他太心急了。
但為了表示自己不怕周衡,只說給捕頭一個面子,等他抓到周衡後,就來要人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