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靈活的手,偷偷的捏了捏他的手指頭,“那現在說,可以嗎?”
周衡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白皙的手指雖軟,但卻是冰冰冷冷的,像冰塊一樣。下山匆忙,也沒有給她弄一雙手套,她十指才恢復,凍不得。
想到這,也就反手一握,再拉上她另外一隻手,捂在她和他相偎的嫌隙中。
小姑娘被自己心上人這麼一捂,別說是手了,就是心裡邊都是暖烘烘的,什麼不安都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偷偷又探頭瞧了一眼他身後的人,看不清那人有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動作,但還是羞澀的靠回周衡的懷中。
周衡知道現在不是說事的時候,只道:“現在不急,之後再說。”
小姑娘重重的“嗯”了一聲,繼續窩回了他的懷中,小聲道:“以後我都告訴你,什麼都不瞞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表現得太親密,以致周衡心底顫動了一下,伸手環過小姑娘的肩膀。
從遠處看過去,二人相擁,姿態親密,旁若無人。
被當作不存在的沈南:……
目光有些許複雜的看著這對佳人,感嘆緣分奇妙的時候,又不忍想得更深。
千金小姐和一個鄉野獵戶,真的相配嗎?
要是禹州的刺史夫婦知曉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兒沒有死,還給他們尋了個鄉野的女婿,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反應?
興許會因為女兒活著而興高采烈,可對於這個女婿……
開始或許是感激的,也或許會接受,可門第觀念相差得極大,可以後呢?況且那刺史夫人會忍心讓自己的親生女人跟了一個鄉野男人?
或許不忍心女兒受苦,事事幫襯,可他瞧著那個叫周衡的並不像是會吃軟飯的,他又能心無嫌隙的接受妻子孃家的饋贈?
自然,這些問題都不是他多慮的,他只需要把人護送回去即可。
不過是一刻,沈東就驅趕馬車回來了。
周衡不會騎馬,所以也就與齊繡婉,還有一條小狗崽一塊坐了馬車。
畢竟準備倉促,馬車也就是普通的馬車,並沒有什麼供暖的爐子,但卻可以擋住寒風。
上了馬車後,周衡便把簍子中的那張薄被取了出來。本想裹在她的身上,但她說什麼都要賴在他的懷中,周衡約莫習慣了,也就依她了,兩人一塊裹著一張薄被取暖。
至於外邊一個騎馬,一個趕馬車的人會不會被凍,周衡沒有半點罪惡心。
還有就是小瘸子。它依舊窩在揹簍中,可卻被顛簸得哼哼叫。
周衡原打算留下它給周虎照顧的,但就它受傷的情況來瞧,把它留下不太明智。
比起外邊兩個不相關的陌生人,周衡還是對這條養了一個多月的狗崽多了一分惻隱之心。
長久一個人生活了多年,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心軟這種情緒。以前一個人生活久了也就罷了,只是最近多了一人一狗常伴後,就忽然有些不想再一個人生活。
就如同第一回把小啞巴送到福嬸的家中,打獵回來面對空蕩蕩的山洞那時,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就是覺得空蕩蕩的。
所以那時,向來忍受不了身上充滿血腥味的周衡,沒有清洗,就只換了衣服就匆匆下山把人給接回來。
想到這,不免又想到了外邊那兩個人的態度,都彰顯著他這懷裡邊的小啞巴身份不簡單。
以前他想過,若是她父母嫌棄她,不願要她了,那他就把人帶回來養著。但現在反過來想一想,萬一她父母絲毫不介意她名節毀了,依舊當成掌上明珠一樣寵愛,不肯讓她委身於他,他又當如何?
回味了一下沒有這小啞巴之前的日子,再對比了一下有了小啞巴之後的日子,周衡忽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