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卻看見一排巨浪正在你的頭頂之上。
而你手心觸控之水,與那頭頂巨浪同宗同源,都在一個人的內心中流淌。
在諸多年輕一代的特事人員心中,萬青山的形象永遠是那樣的偉岸中帶著令人折服的硬朗與慈祥,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人展露出憤怒的一面,
但是他的威嚴卻如同高山一般,早已經深入人們的心中。
而關滄海則與萬青山不同,他沉默嚴厲,脾氣怪異,與人談話時所有的表達,皆是與任務有關,幾乎從不摻雜任何一句的閒話和私人的情感。
因此在他手下工作的伊莎古麗和馬文倩等地支部分的特事人員,也養成了冷漠實幹的性格。
不論碧空雲崖,還是浩海寂浪,都是依託著無數像是郎天義這樣的特事人員成長的搖籃。
期待著有一天,他們能夠站立在青山之巔,飛躍滄海彼岸,直到那世界盡頭的世界。
所以,關滄海和萬青山的身上更重要的使命是傳承。
因此,這些一點一點在他們眼前成長起來的戰士們的心理和思想上的變化,也是他們時常關注的地方。
他們不能眼看著這些未來堪當大任的華夏意志繼承者們,走上思想極端的歪路。
故而,關滄海在面對馬文倩突如其來的一句反動性言詞之時,沒有用質疑的口吻,而是試探性的反問。
馬文倩也算是一個心直口快之人,心裡有什麼事情,不喜歡拐彎抹角。
但她不像金剛那麼口無遮攔,她要麼沉默,要麼開口便是心中所想,不論自己面前是誰,關滄海也包括在內。
她見關滄海再次向自己發問,於是便把心中更多的想法一起連帶了出來。
“我說如果您要是也被列為抓捕的行列裡,那麼我們就反了。
長久以來,我們這些人,都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在人前藏匿自己的本性,在夾縫中生存喘息,我們這麼樣的付出,換來的卻是上面的懷疑。
阿木提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沒有得到一絲的慰籍,沒有人知道他是否曾經存在過,又因為什麼而離去。
我想問一句,為什麼我們就一定要生活在正常人類關注不到的陰影裡?為什麼我們所做的一切,不能被人們所知道?
這樣的規矩,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關滄海看著馬文倩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似乎這些想法早就在她的腦海中已經形成。
不,不是早已,而是在這次的埃及之行中形成的。
因為關滄海知道,在去埃及之前的馬文倩,因為阿木提的犧牲,內心一直處於低沉的狀態。
這種低沉的狀態,讓她曾經性格中帶有的衝動和熱血這兩部分缺憾已經逐漸淡去。
就像是生命當中失去了可以寄託的激情,性格不再像往日那樣的鋒芒與張揚,變得沉穩、成熟,懂得考慮大局,服從上級命令。
按照老一輩特事組織遺留下來的傳統,這一行業中,就是需要這樣的人才。
但是沒想到,她在這次埃及之行中,又重新找到了那種能夠令她身上的血液再次燃燒起來的激情。
關滄海知道,這種再次將她身上的熱血燃燒起來的激情和希望,正是來源於郎天義。
他看著馬文倩一臉堅定的表情,彷彿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一顆正在醞釀著的火種。
這顆星星之火,若是不加以抑制,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你剛才說,你們都反了?這個你們,還有誰?”
馬文倩意識到了自己言語上的唐突之處,她揣摩不出關滄海深不見底的內心之中到底在想著什麼,於是不再回答,沉默了下來。
金剛雖然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