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是關泓的命。
也是宿文樂的命。
想著,想著,宿文樂眼裡泛起淚,抬手摸了一把眼睛。
“你怎麼還……哎。”
關泓看他這樣,也不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抬手摸摸他的頭。
“沒事,真的沒事,冰敷了一下我感覺好多了,骨頭肯定沒事。”
關泓越安慰他,宿文樂覺得自己越沒用。
“對不起。”宿文樂低著頭,視線落在冰袋上,“我該聽你話的。”
關泓笑著說:“知錯能改就是好事。我也算沒白傷。”
宿文樂欲言又止。
他覺得不值得。
像他這樣的選手,一抓一把,像關泓這樣的選手,萬里挑一。
這樣的一換一,不值得。
可他不敢說。
關泓強作沒事安慰這麼久,他再不給好臉色,實在是……太不識趣。
等到孟北川和楊老師趕過來的時候,關泓剛好拍完核磁共振。
“怎麼樣了?我看看傷?”
伸出去就是紅腫的右手,慘得孟北川猛拍腦門。
“我的天啊,關泓,你在幹什麼!”
這簡直是世界級難題放在他面前,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算罵一頓也改變不了事實。
不說點什麼,他心裡難受。
可是,看著兩個比他還高的選手,情緒低落的垂著頭,他心裡更難受。
他長嘆一聲,說:“拍完片就去找醫生看看,先聽聽結果吧。”
宿文樂安安靜靜跟著,連回到急診室都沒有說話。
有孟北川和楊老師在,他只用專心幫關泓冰敷就好。
醫生看了看片子和核磁共振的結果,終於做出了準確判斷。
沒有骨折,韌帶沒事。
軟組織輕傷,就是要養。
手背病狀看起來可怕,卻沒有傷筋動骨,好事。
醫生說:“小傷,沒事,休息個十天半個月,消腫止痛了就能好。”
孟北川問:“十天半個月?具體多久?”
習慣給個大致時間段的醫師,被他一句反問弄得一愣,還是認真回答道:“少則一星期,多則一個月……”
“那這段時間,能做簡單的運動嗎,比如握滑鼠什麼的?”
醫生看他眼神像是看瘋子。
一般這時候就想著能不能寫作業握握筆而已,這人更瘋狂,還想著握滑鼠。
“最好不要。”出於謹慎角度,他好聲勸告,“雖然沒有傷到骨頭韌帶,軟組織受傷也很難辦,休息得越好恢復得越快,不然以後容易留下病根,什麼風溼啊關節炎肌腱炎之類的病,要跟一輩子的。”
隱患病名甩出來,孟北川唉聲嘆氣說不出話來。
最少一星期,意味著關泓不能參加訓練。
運氣不好,季前賽也不能參加。
一個星期時間足夠練出兩套戰術陣容,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他心頭在滴血。
但是,能一星期恢復只是樂觀估計。
要是拖上一個月……
後果嚴重得他不敢細想。
楊老師還算理智,直接問過醫生注意的事項後,讓孟哥帶著他們回家。
他和店主商量賠償的問題,但是關泓最需要的是休息。
孟北川上車關門都砸得砰地一聲響。
兩個傢伙鴉雀無聲,連小聲交流都不敢。
像極了闖禍被老師找家長的孩子。
“行啦,回去老老實實的給我養傷,你們出去幹嘛了我都懶得問了。”孟北川掃了一眼後視鏡,又覺得不該過於問責兩個人,“宿文樂趕緊給基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