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全部放滿了書,騰空此處時應當也全是腳印才對。但怎會在堆滿雜物的房間裡放上一整面的書架呢,林盡染心中腹誹,似是嗅到了一絲端倪。
於是林盡染用腳丈量了裡頭的開間與外頭的開間,竟是差了有一步半,那可是三尺。如果是三尺的話,那這消失的空間,莫非就是通往地下酒窖的過道嗎?
林盡染敲了敲那一面的書架,從上到下,聽著都是“噔噔噔”空鼓的聲音,暗想這書架果然有些蹊蹺。
林盡染點了兩個府兵過來,吩咐道,“將這個書架想辦法挪開!挪不開,就給我砸了!”
“姑爺,這怕是不好吧?”這讓府兵有些為難,畢竟是陛下賞賜宅院。
“無妨,你們放開手腳幹!出了事,我來擔著。”
“是,姑爺!”
那倆府兵在書架面前仔仔細細看了一圈,未發現什麼明顯的機關,也無明顯的縫隙,使勁抬亦未能挪動書架分毫。
“姑爺,那小人便只能砸了這書架了!”
“砸!”林盡染煞是肯定的鼓勵著。
那倆府兵得令後,便去耳房外取了兩把鐵鏟進來,對著書架便是哐哐砸,如此大的動靜,也吸引來了杜子騰。
杜子騰都有些心疼這整面的書架,疾呼道,“林公子,你這是做甚!陛下雖說已將這院子賜給林公子,還是當愛惜些為好。”
林盡染笑答道,“杜大人可莫要心疼。這面書架後怕是有些蹊蹺,這酒窖的入口應當是在此處。”
“啪!”未消片刻,這書架便被砸穿了一個大洞。
“姑爺,這好像是個通道。”
林盡染與杜子騰聞言趕忙湊上去一看,隱隱是能看到些臺階的,這定是通道無疑。
林盡染吩咐道,“將正面書架都拆了,再去取一些火把來。”
整面書架拆完後,藉著耳房的光,才堪堪看到這通道的全貌。
杜子騰急忙提醒,“你們留幾個人在這看著,其他人跟著我和林公子下去。若下面真是酒窖,你們務必要當心些。”
“是!”
這條通道略窄了一些,只容許一人往下走,但也只是順著樓梯往下走了一小段路,便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香,當下更是堅信為酒窖無疑。
林盡染往上看了一眼,約莫是有個兩三丈的高度。不消片刻,便已到底,眼前是一扇拱形的大門,上了鎖。
林盡染抽了一把身後配在府兵腰間的刀,用力一斬,就將鎖給劈壞了,順勢就取了下來。
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無數的酒罈,分佈在兩邊,只留了中間一條過道,不過也有些破碎的酒罈,以及灑落滿地的酒,還未乾透,想來應是此次地動造成的。
“都小心些。”杜子騰急忙又提醒了一遍。
越往裡走,林盡染和杜子騰不安的感覺就越是強烈,這酒香之中似乎還混著其他不明的氣味。
順著臺階而上,又拐了兩道彎,林盡染明顯的感覺到這條通道應當是新開闢出來的。
杜子騰走在最前面,忽的在拐口處停了下來。林盡染一個沒留神還撞了他一下,剛想跟杜子騰說聲抱歉的話,便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
這是一片三四丈見方的空間,最中間有一塊一丈見方、兩尺高的小高臺,四面皆有一如意踏跺,除門口這一端,其他三方都有一桌案,桌案上皆放著金制酒壺與玉質酒杯。
杜子騰和林盡染幾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走進這一方空間裡,這中間的小高臺裡聞著應當是盛滿了酒,但卻有一絲異樣的紅,而在這酒池旁,地上散落著帶毛的羊皮、皮鞭、草繩還有破碎的白色碎布。
林盡染和杜子騰看到這些東西上面皆沾了些血跡,甚至在地上,還有泥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