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史的‘二夫人’,但於朝堂之事,妾身終歸比不得許夫人這般關切。許御史既同為侍御史,同樣執掌糾察彈劾之責,莫不是與染之有私交,否則怎還未狀告其瀆職之罪?”
方才許夫人與她同行女伴的對話自然是聽去一二,言辭中似是有些許抱怨的意味,可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
楊湜綰聽罷元瑤所言,神色一怔,暗暗忖道,這許夫人可真是自討苦吃,偏生惹上元瑤這張利嘴,長安城百萬之眾,非要去嚼林御史的舌根···
許夫人的臉面險些掛不住,元瑤所言既是說她這婦道人家妄議官員任職,又將其夫君與林盡染扯上私交。當下,這位林御史可是塊燙手山芋,眾人皆避之不及,如何還能貼上去,與他難分糾葛。
楊湜綰本該站出來說幾句好話,調和一番,未免兩家徒添是非,可既然許夫人有意開罪林御史與元瑤,臨了也不願去做這和事老,本就是許夫人該給個交代,又何必替她解圍,何況如今又不缺許御史一家的生意。
旁側陪同的蕭夫人眼見這個仗勢,又覷了覷許夫人微沉的面色,心頭止不住的忐忑,忙堆出笑來說道,“楊夫人與元瑤姑娘還勿介懷,許夫人不過是擔憂許御史的身子骨,一時口不擇言。”
“原來是口不擇言。”元瑤微微點了點螓首,忍不住逗弄道,“蕭夫人面色和善,這番說辭,妾身自然相信。不過,時安現下雖禁足府中,與染之相關的音訊可是半分都未曾落下,只是不知方才許夫人所言若入得她耳,她又該如何想。”
李時安為夫擅闖翰林院,當眾開罪韋、崔兩位供奉,甚至請深居府中的太夫人出山求情等諸事早已傳遍長安,當下雖禁足府中,可仍有府兵、楊湜綰、元瑤等人替她打探林盡染的訊息。這青樓女子與她爭吵之事定然會落入她耳,許夫人暗暗腹誹,心中難免有些後怕。
眼見她四人在此攀談,鋪內各府官眷的目光也緩緩注視到她們身上。
許夫人自知再如此糾纏下去,只會鬧得人盡皆知。林盡染雖疑似貪墨,可終究未能定罪。
這青樓女子果真生的牙尖嘴利!
“蕭夫人,東市新開一家布行,不若去瞧瞧。的確是許久未做幾身新衣了。”
許夫人不曾理會元瑤略有‘威脅’的言辭,連太夫人都未能求得陛下恩典,上柱國之女又禁足府中,林盡染這貪墨之罪卻也不比尋常。待塵埃落定,再將林盡染與這小賤人狠狠踩在腳下。
這般想來,令許夫人的心緒稍稍舒適幾分,未有多言,便拽著蕭夫人離開。
‘真是晦氣,出門竟是沒看黃曆!’
‘輕聲些,許夫人也不怕被她聽去。’
‘呵,一青樓女子還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有她在,林···衰敗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許夫人自踏出香水鋪子後,一路罵罵咧咧地離去。
楊湜綰微蹙秀眉,一雙鳳眼充斥著怒火,這等長舌婦,也就只敢在背後說三道四。眼下又擔憂元瑤的情緒,遂寬聲道,“元瑤莫要放在心上,林······”
元瑤展顏一笑,“世上若還有一人的言辭能影響我的心緒,唯有染之。”
楊湜綰面色凝肅,深深看了她許久,似是確如她所言,不禁長吁一口氣。
“綰兒,同我走一遭御史臺。”
“御史臺?去御史臺作甚?”
元瑤噗噠噗噠地眨巴著杏眼,笑言道,“方才蕭夫人說,有學子圍堵御史臺,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熱鬧。”
楊湜綰不禁莞爾,“你怕不是去看熱鬧的。可是擔心御史臺的那幾位會如何當眾編排林御史。”
元瑤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眼底透露著一絲憂慮,“許夫人既敢如此口無遮攔,強加在染之這貪墨之罪,怕是異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