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是何意。
如此想來,楊永書即便要請良師,終歸是不能比這崔家先生的名氣還要大罷?
“不過,林某還要與楊二爺約法幾章。”
楊永信興奮地有些哆嗦道,“林···林御史請說。”
“其一,學費不得高於行價的三成;其二,對家境貧寒子弟,學費要予以減免;其三···”
“可···”楊永信一聽前兩條,臉色倏然一變,似是要說些什麼。若這般聽來,且不說能不能賺回開辦學堂的銀錢,恐是連崔家先生的酬金都無法供得,楊永信畢竟是商人出身,總得計較回報。
林盡染稍稍抬手,“楊二爺切莫心急,且聽林某將話說完。這其三,若有盈利,學堂當興至周邊郡縣;其四,···”
提完一番條件,林盡染見楊永信的眉頭皺得愈發的緊,隨即笑言道,“楊二爺擔心的銀錢,林某已有法子。錢塘第一座學堂建成,勞煩你走一遭長安,林某自會遣人與楊二爺洽談香水生意一事。”
‘咚咚咚’楊永信聽罷林盡染所言,心臟猛然地狂震幾下,不可置信的反問道,“林御史···當真會與楊某共事香水生意?”
這香水生意算起來還未鋪開,江寧、餘杭、江都等諸郡已有星火燎原之勢,若是產量跟的上,勢必會在整個大楚風靡,林御史當日為楊湜綰決定斷供楊府的香水,已是讓爹與楊永書甚是躊躇。不過楊永信深知,沒有香水配方,便得受林御史鉗制,兩相比比,這才選擇了‘名’。
“既是允諾了,林某便不會反悔。”
楊永信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深深一拜,笑言道,“如此,楊某即便是傾家蕩產也得辦好這座學堂。”
“楊二爺這般可否滿意?”
“滿意,自是滿意!”楊永信的嘴笑的都要咧到了耳根,可又倏然想起今日仍在服喪,旋即又強忍著笑意,換上一副悲慟之色。
“家中仍有事要操持,楊某先行告退。”
林盡染又倏地喚住他,問道,“楊二爺不再追究父親死因?”
楊永信聽聞怔住身子,緘默良久才輕聲嘆道,“楊某雖不認他作大哥,但畢竟是同出一脈,爹又這般善待他,料他不會弒父。”
說罷楊永信又是拱手一拜,步履蹣跚地出了屋子。
“夫君可信他?”元瑤施施然繞過屏風,立於林盡染身旁,望著屋外楊永信離去的背影。
林盡染淡淡一笑,隨即輕聲道,“商人逐利,予他好處,將事辦妥即可,信與不信並不重要。況且學堂又非他來授業。”
元瑤輕笑道,“你可又予崔先生尋了些事。”
林盡染聞言更是沒好氣地冷哼一句,“江寧那樁案子,如此多的變故,稍不留神便會喪命,總得收點報酬才是。”
又是數日,已至寒食。清明之風屬巽故也,萬物齊乎巽,物至此時皆以潔齊而晴明矣。
春雨淅瀝,氣清景明,萬物皆顯。倘若是在長安定得要行掃墓之禮,林盡染與元瑤方想出門踏青,便聽聞步履匆匆之聲。
申越快步奔向院內,未來得及行禮和喘氣,便急聲道,“姑···姑爺,宮···宮裡來人了。”
未多時,已有宦官小步快踱至林盡染面前,雙手遞過聖旨,恭聲道,“林御史,這是密旨,奴才不便宣讀。”
見林盡染接過後,又稍稍屈身,低語道,“大人命奴才傳話,按陛下的意思,密旨已予林夫人通傳。”
隨即小退兩步,拱手拜道,“陛下旨意已送達,奴才先行告退。”
這聲大人林盡染便已知曉此人是誰派來的,旋即從拿出荷包,塞到這宦官的袖中,可他的的確確不敢收下。
“未敢問公公姓名。”
“奴才孫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