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日發生怪事,且···且文墨先生所言與大公子的確···的確有干係。”旁側的青年拱手一禮,可底氣著實不足。
“你們擔心的不過是半夜裡會否有枉死的冤魂索命。吾將話放這兒,若常樂坊鬧出連杜府尹都破不了的案子,一應後果,吾替林明禮擔下。彼時若要勒令他回林府,不用爾等在此喧鬧,吾自會押他回去。如此,可滿意?”
圍觀的百姓皆是面面相覷,畢竟才第二天,若非是真惶恐到了極點,尚不至於上門來鬧。何況多數不過是看個熱鬧,倘若頻發命案,也不必林明禮搬出誠園,常樂坊的百姓自然會遷出去。
且這裡半數多是不明事理,受人挑唆,或是途經於此,聽著鬧熱才湧進人群,如此才顯得聲勢浩大。
三皇子擺了擺手,得意地一笑,“若無他事,那就散了吧。”
見圍觀百姓漸漸疏散,杜子騰屈身一禮,“深謝殿下解圍。”
“杜府尹無須客氣。吾聽聞有人在誠園門前鬧事,不過是順手而為。”
林明禮上前深深一禮,“殿下。”
三皇子雙手將他扶起,“不必行此大禮。”又撇過頭去,斜睨一眼杜子騰。
他心領神會,“杜某先行告辭。”
二人進了誠園,於前院廊下閒步。
林明禮面露恭謹,微微前傾身子,訕然道,“明禮慚愧,今日連累殿下。”
三皇子偏過身去,低聲道,“關上門,我們也算是一家人。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林明禮未有在‘一家人’這個問題上糾纏,畢竟生母雖是長公主,依眼下的情形,是決計恢復不了正身的,故而與三皇子也攀扯不上親不親戚。
“方才聽殿下的語氣,倒真是與林御史有幾分相似。”
三皇子朗聲一笑,“你也這麼覺得?不過,吾與二哥時常拌嘴。這些嘴皮子功夫,尚且是他助吾練成的。”
林明禮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這位三皇子近些時日倒真是令他刮目相看,且不說要替他擔下一應後果的氣魄,幾次相處下來愈發覺得他率真、灑脫,不似先前般箍著,硬是拿著摺扇充當文人雅士。
“明禮有一事相求,殿下可否應允?”
三皇子心中暗暗生喜,方才還不曾注意,這幾回聽來,林明禮似有敞開心扉的意思,每每自稱也由‘林某’轉換為‘明禮’,態度之間的轉換令他更生滿足。
“明禮但講無妨。”
“殿下可否相告昔日明園舊案、清風命案以及明德構陷太子一案?”
三皇子腳步一頓,凝滯在原地,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畢竟最後這樁案子同樣牽扯到他自身。
“明禮,這幾樁案子牽連甚廣,吾也不過是知道些皮毛。若真論起來,這三樁案子的詳細經過,你該問染之才是。”
林明禮咬住下唇,躬身一禮,“明禮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三皇子眸光有些閃爍,他若是能歸順自然是最好不過,可當初也是將他算計在內。
“你先起來吧。”他將林明禮緩緩攙起,眉心一攏,為難道,“並未吾藏私······罷了,你若是要怨吾,吾也甘願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