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負手踱了幾步,“母妃可知,前夜染之在文英殿內似與父皇起了爭吵。”
“林盡染聖眷正濃,縱使殿前失儀,你父皇若要秘密處置,定然會有所保留。”
淑貴妃的語調陰寒如冰,宮內之事,自然要比早已分府別住的老二知曉得快些。祁墨率禁軍闖進文英殿,若不是為護駕,也僅剩緝拿殿內之人的可能。而當下僅有聽聞林盡染入宮的訊息,卻未有出宮的準信。
此時,的確是林府幾近大亂的良機,可這也僅僅才第三日,還未有確鑿的音訊。
“母妃可要稍加試探?”
淑貴妃抿了抿朱唇,低垂的眼眸下一片陰影,冷聲笑道,“看來你已有人選?”
“長安城裡,與染之有過節的,也不在少數。”
淑貴妃端起茶盞,細品一口,提醒道,“將其踩在腳下,再施以恩惠。此舉予旁人倒還有幾分可能,用在林盡染身上,怕是機會渺茫。”
“他能記得兒臣兩分人情,也足矣。”
二皇子不知為何,於林盡染生起一種情投意合之感,尤其是歷經清風的命案後,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此前林靖澄的順水人情,難道他就未有這等情緒嗎?
淑貴妃的唇角微微一僵,林盡染固然詩才絕豔,可老二似乎儼然忘卻當下的處境,若再三留手,恐是要遭反噬。
“你府上的曹意清,林盡染可是救過他一命,且又為他沉冤昭雪,此人你敢用?”淑貴妃並未有直言相勸之意,當下這個兒子似乎已陷入迷瘴,只得從旁人入手,看能否令他趁早領悟。
二皇子哪能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思,莞爾一笑,“母妃寬心,若染之未有投誠,曹意清與府內雜役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