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說。”李時安見二嫂許倬雲又忍不住來調笑自己,又補了一句,“這門親事本身就定了,二嫂嫂不同意怕也來不及了。”
“你這小妮子,還未出閣呢,這胳膊肘已經伸出去了。”許倬雲一聽這話,還不得再戲謔一番,但是又忍不住有些傷感,“只是往後,便只有我和祖應了。”
似是感受到許倬雲話中的落寞,李時安也有些難受,忍不住勸慰道,“好在都在長安城裡,光德坊與崇仁坊也不遠,今後時安讓染之時常回來看看二嫂嫂和小侄兒便是了。”
“也不知你二哥能不能回來。這可是時安你的終身大事,一輩子可就一次。”許倬雲說的正是李榮元,自三年前回來給祖應慶生後,中間也便只回過一次家,許倬雲也是想念這個夫君啊,祖應都還沒叫過他一聲爹。
“哎~”李時安聽此也不知道該怎麼再勸慰二嫂,“還未出正月時,時安便與二哥寫信了,也不知二哥收到沒。至今也還沒給時安回過信呢。”
許倬雲聽聞更是落寞,輕聲說道,“你二哥說了,突厥使團進了長安,北境那邊突厥駐兵更多了,擔心有什麼萬一,便更不能鬆懈,恐你二哥是回不來了。”
說著許倬雲整理了一下心情,換上笑臉,樂呵地說道,“今日是時安的好日子,我們且不說這些傷心的話。這不還有一幅嘛,快開啟瞧瞧。”
倆女一看這寫著無題的詩詞,不禁失笑,李時安不禁嗔道,“真是作怪。”
“我瞧這妹婿也沒說錯。”許倬雲淺淺一笑,“若我娶了時安這等女子,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二嫂嫂莫要再取笑時安了。”
再說回前院,李代遠已將林盡染送來的聘禮置於家祠中,供奉於神佛與祖先前,燒金告知先人其么女李時安已成下定之禮,已是差人去請李時安去家祠中祭拜,便可再行答禮之儀。
李代遠此時便悠哉地與林盡染在正廳中下著象棋,此事也已算是告一段落,畢竟林盡染無父無母,有很多禮儀就便省了,迎親之日再一併行便是。
“聽聞韋儼被押入大理寺,這其中可有你的手筆。”李代遠倒是直言不諱。
林盡染沉思了片刻,“染之是交了冊賬本給陛下,原意不過是想借韋大人貪墨之事,向陛下提出科舉之事,為天下有才之士搏個前程。”
“這件事,陛下與老夫說了。”李代遠倒也是平靜,“陛下賞了李家一道聖旨,孫蓮英沒有宣讀,老夫便知道這道旨意並不尋常,如此才進宮問了陛下,這才猜到你小子的意思。”
李代遠剛得知此事時五味雜陳,不過也有些擔憂道,“李家以後有染之護著,老夫也確實放心了。不過推行此舉阻力也不小,你可有打算了?”
科舉制,損傷的是世族大家的利益,自然是阻力重重,李代遠的擔憂也並無道理。
“李叔且寬心。染之···”
“叫岳丈!”李代遠有些不悅地說道,“都這會兒了,便不用客套了。已下了聘禮,此事已定。”
“岳丈!”林盡染拱手行了一禮,又笑呵呵地說道,“此事對陛下而言,卻是好事,既能穩定陛下的大權,削弱世家的力量,還能給楚國的平民一個躍升的機會。此次韋大人之事便是一個契機,不算好,但也足夠動搖陛下趁此削弱世族的心思。染之只是擔心此事會影響到岳丈一族,便讓陛下賜下這一道聖旨。既然此事有陛下做主,那便靜觀其變吧。”
“你可知博陵郡崔家?”李代遠吃了一隻馬,把棋子放到一旁,淡淡的說道。
“岳丈是想說崔大家?”
李代遠點了點頭,緩緩道,“秉志是老夫多年的好友,對時安也有授業之恩,此次你與時安大婚,老夫便請他至長安小住一月,屆時老夫再與他一同離京。而你將秉志勸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