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念著如此動人的詩詞,心中不免狂跳,多日的吃味、委屈皆是剎那間煙消雲散,含羞地垂下螓首。
“未曾想染之竟是如此痴情之人,也怕只有她才能讓染之如此深情。”元瑤姑娘眼中的落寞之情不言而喻,又緊跟著輕聲道,“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便也只能害妾身這等痴心人,獨守空閨了,染之且寬心,妾身說話都算數的。”
說罷元瑤姑娘便背過身去,抬起袖子,抹著眼淚,獨自惆悵去。
這聆音閣的掌櫃此時也是大腦一片空白,這該如何是好,但又不好讓場子冷了去,便揚聲喊道:“林盡染林公子之作,上品!”
但此時林盡染竟有些不知道所措,此時若是去安慰元瑤姑娘,那臺下的李時安該如何是好,可又若不說些什麼,倒真有些顯得不近人情了。
這便是一手“將軍”。李時安也是暗自思忖,若是元瑤姑娘說了這段話便下了臺去,此時也不過是被人議論幾句,林盡染倒也不會顯得如此為難;但若是繼續留在臺上,那便是要林盡染給一個態度,而剛剛這個元瑤姑娘必是已經猜到自己是誰了,這便不光是要林盡染一個態度,還是要自己的一個態度。若不是知道林盡染只去過那一次聆音閣,必是要懷疑他與這元瑤姑娘有什麼曖昧的,偏自己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聽聞元瑤姑娘正欲贖身。若與林公子真有情意,得了他夫人的允可,想必她也不會拒絕納了姑娘。不過今夜詩會,林公子的詩詞定是讓長安城中的少女們都為之傾慕。若是今夜林公子要納妾,怕也真是趕不及的。”
李時安適時出口為其解圍,話中之意不言而喻,你要真想與林盡染有些什麼,也是得真有情才行,而且還得顧及你的身份。剛剛林盡染做的詩詞這麼好,想與他有情意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李時安又未曾說過自己是大將軍之女,只是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這個事,又將自己摘乾淨,又釐清雙方的身份。此時林盡染再去開口安慰,不過是出於人道關懷,同時也釋放了訊號,意思是你可以去安慰幾句,短短一番話便是一舉數得。
“對啊!公子覺著妾身如何?”一旁的采苓也是識趣,趕緊給自己小姐附和捧場。
“哈哈哈哈!”
“妾身也想!”
臺下一陣鬨笑,確實,單從詩作而言,林公子的詩詞已然是全場最佳,光是清明渠邊停泊的一條條花船,便說明攬月樓中的姑娘們可都惦記著林盡染。
“元瑤姑娘花容月貌,風華絕代,長安城中傾慕的才子比比皆是,只盼元瑤姑娘會有段良緣。”林盡染在一旁輕聲說道。
只見元瑤姑娘緩緩轉過身來,臉上還有些淚痕,我見猶憐的模樣,有些抽泣道,“多謝染之關切。”
林盡染剛想下臺,卻見李時安主僕早已不在,便擠開人群追了出去。
“又是林盡染!這人便是狗皮膏藥嗎?處處與我作對,今日又搶我風頭!”
林明德在醉仙舸裡雖是隨著眾人誇讚著林盡染的詩有多好多少陪笑著,但心中早已是恨極了此人,但望向那高臺上元瑤姑娘的倩影,心中一陣悸動,“得不到李時安,難道還不能得到你嗎?”
林盡染終於在人潮中找到了李時安的身影,趕緊追上去,跑的有些急,便有些喘,“時··時安,多虧了你解圍。我與那元瑤姑娘真沒什麼。”
“自然沒什麼,時安看得出。”李時安話中還是帶著些怒氣,緊接著說道,“這元瑤姑娘若真是個善茬也就罷了,偏偏是心眼極多的女子。若是染之真與其有些瓜葛,那時安也定然不會同意的,染之儘可說時安潑辣也罷,蠻不講理也罷。”話中也不知是擔憂還是有些吃味在。
李時安的直覺告訴自己,元瑤姑娘並非是真心傾情於林盡染,應當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