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將爪牙伸向明園。卻不知為何,在我回京前,又驀然撤走。”
“明園?明園有何物,會被他人覬覦。”崔秉志並不知明園現下是何底細。
“從鮮虞送至長安的手書珍本,如今悉數在明園的暗室中。”
崔秉志神情漠然地點點頭,未予置評。這些藏卷若俱放在聚賢館,怕是偶然起的一場大火就能燒個乾淨。相較而言,還是在林盡染手中更為安全。只是不曾想,他竟都藏於明園。
“至於鮮虞,還請崔伯伯放寬心。染之早與陛下商議,將博陵郡的兵士駐紮在鮮虞城外,定保崔家安然無恙。”
崔秉志顯然未有料到他與陛下早已做了安排,可臉上仍是露出猶豫之色,“老朽終究是要回家的啊。”
林盡染咬了咬嘴唇,指尖輕輕轉動著茶杯,默然不語。
李時安來回在他二人之間打量幾眼,徐徐道,“崔伯伯,染之也是為護您周全。不若,時安命府兵一路護送······”
“莫要說胡話,大將軍府的府兵怎可隨意出京。”崔秉志輕喝一聲,可語音中也並未有半分斥責之意,只猶疑片刻,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道,“罷了,回鮮虞一事,年後再說吧。”
提起年後,李時安頓時眸色一亮,笑言道,“恰逢年後時安與夫君,還有二嫂母子得去北境探望父親與二哥,不若崔伯伯與我等同行,一路也好有個照應。”
崔秉志還未及思慮好友的家眷怎可悉數去北境探望這等細節,登時道出心中的憂慮,“博陵郡與五原郡並不順路,怕是會耽誤你們的行程。”
林盡染與李時安互視一眼,便明白各自心意,寬聲道,“耽擱不了幾日,我等可先走水路前往博陵郡,再轉陸路前去五原郡。”
他夫婦二人左一言右一語,總算是勸得崔秉志年後同行回鮮虞。
“不若年後,崔伯伯著手物色新的家主,再將家人一併遷至長安生活,也好過心中一直惦記。”林盡染輕捻著白子,柔聲提議。
“你這夯貨,還想插手我崔家的家事不成。”崔秉志沒好氣地橫了一眼,卻並未真有責備的意思。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不止浮現過一次兩次。
現下已領翰林供奉一職,且在長安一時脫不開身,但崔氏諸般事宜是由族中長老商議操持。加之如今年事已高,交出家主之位,也不失為一條良策,只是······
林盡染似是猜出他心中的顧慮,身子微微前傾,接過話鋒,“崔伯伯怕不是留戀家主之位,而是想讓崔氏一族擺脫如今的困境,再交給下一任家主。”
崔秉志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落子向前一推,正色道,“崔氏族人雖有大半支援老朽如此行徑,可終究還有少數頗有微詞,加之藏書閣一事···往後你若還想興辦學堂,少不得各家世族支援,這些俱是亟待解決的疑難。”
“終究是染之惹出的麻煩······”
崔秉志抬手令其止言,“你若這麼說倒真是令老朽慚愧。何況是老朽自願,只是···”
話音猝然而止,一聲嘆息後,又言道,“只是老朽面對的不過是尋常世族。韋太師的處境才更為險峻,你若有心,還需多幫襯韋府。”
林盡染唇邊掠過一抹淺淡的笑意,“崔伯伯說的是韋太師替崔家擋下的那些權貴世族吧?”
韋邈府中的藏卷不比崔家,畢竟是陛下的老師,手書又怎會輕易予旁人拜讀,故而無從識辨。興許是權貴世族藉機向崔家發難,韋太師索性替他擋了下來,而名義則是借韋晟入選閣臣,時不時地傳出些閒話,以此轉移他們的注意。
崔秉志表情凝然不動,幾息後又是一陣苦笑,“到底是瞞不過你。”
林盡染端起茶壺,予他添上茶湯,似笑非笑道,“長安城裡的閒話,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