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坦然之色,從方才起,除回了一句‘不知’,就未曾再多言,心中其實早已瞭然,這柄軟劍不管自己承認與否,楊永信定有法子說此物與自己有關。
既是任將軍的手筆,想來今日即便未置己於死地,也是要將林盡染拉下水,還不若自己泰然承認,讓其分身出去。彼時要真出了事,林盡染這番公正之舉,也能與自己稍稍撇清些關係。
“聽天由命罷。”元瑤早已想的通透,手中只王翮那本賬簿最為關鍵。可也如先前所言,時間拖得愈久,這本賬簿的價值也就愈發的小,此番江南之行又何嘗不是給自己謀一份出路呢?
“我向來都不信命。”
元瑤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林盡染,旋即又是一番惆悵之言,“自夫君入長安以來,深得皇帝陛下與上柱國的信賴,便有這層身份,索命之人都得多加斟酌。妾身如無根浮萍,路邊雜草,能苟活已甚是不易。”
“信我。”
林盡染只留下二字,給了元瑤一個寬心的眼神,便往老太爺的屋內而去,只留元瑤在原地怔神。
當下老太爺既已驗屍,也不好再任其躺在地上,旋即令管家遣人將老太爺抬到榻上。眾人進這屋子時,皆將目光鎖在了老太爺和那柄軟劍上,卻未曾注意桌案上還有封書信。
“這書信可有人動過?”林盡染指著桌案上未有落款的書函朗聲問詢。
眾人左右互視,皆是搖頭表示未曾動過。
“既不知是否為楊老太爺親書或是他人所留,那便等楊夫人一行人回來後再行啟封。”
說這楊湜綰一行踏入驛館,便先進了林盡染的屋子,屋內陳設簡單,幾是一眼就能看完,楊湜綰只隨意翻動了幾下,畢竟她對林御史與二夫人也算了解,二人並非同屋而眠,若真要尋軟劍也該在二夫人的屋中才是。
但見楊永信似是一處一處的仔細尋去,楊湜綰不禁疑惑地問道,“堂叔何故連小匣子都要翻找,這如何能藏得了軟劍。”
楊永信聞言身子一頓,片刻後轉過身去訕訕一笑,“堂叔也不願林御史蒙受不白之冤,這才搜查的細緻些。”
可話雖這麼說,楊永信卻仍是一處處的翻找過去,連被褥夾層皆不曾放過,這讓楊湜綰與一旁的劉縣丞不禁生疑,他似是並非來尋軟劍的。
林盡染的屋子一番搜尋下來,只見得桌案上擺放的幾瓶香水,卻再未有其他與香水有關的物什,當下楊永信不得不將希冀放在其他屋舍。
“旁邊還有兩間屋子,也得找尋一番。”
楊永信說罷便急匆匆地出了門,心中暗想,林御史平日將這香水生意皆交給小妾打理,保不齊這配方也在他那小妾的房中。
可一旁畢竟是元瑤的屋子,多為女眷所用之物,如何能輕易讓一個外男進去翻找,楊湜綰旋即快步攔在楊永信面前,急聲道,“堂叔,這間屋子侄女經常至此,是二夫人平日裡小憩與待客之處,擺放的皆是女子所用之物,堂叔這等外男闖進去甚為不妥。”
楊永信正是知曉這間屋子是那小妾的休憩之處,這才要進去,林御史房中未有任何女子所用物品他還能不知曉嘛,正因如此才更要進這間屋子去找尋。
“侄女,堂叔可提醒你,正因這是林御史那小妾的屋子,才更要仔細翻找,許是那柄軟劍便放在此處。”
說罷楊永信已然要動手將擋在門前的楊湜綰給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