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仰,汗衫都還未來得及繫上,便是袒胸露乳地喘著粗氣,面上仍有些潮紅,手還不停地擺動著,指著那女童,口中嘖嘖道,“還是黃老弟最是瞭解為兄,就是這般極品的雛兒才更惹人憐愛!”
楚國可禁止官員狎妓,當然進青樓聽曲賞舞自然是允可的,不過也僅是在長安。地方官員若是進出當地的青樓,免不得要被說些閒話,故而像攬月樓的詩會,黃之屹為不落人話柄,便是在千金閣外的空地辦的,官員若是真想狎妓,多也是在這畫舫、或是雲水謠這等場所約見。
饒是黃之屹對這段郡尉頗為不屑,可顧及其手中掌管著丹陽的兵馬,而丹陽郡的兵馬相較毗鄰幾個郡縣的總數還要多上一些。
其實丹陽郡的五千兵馬說來也真不算多,畢竟此地不似南北境混亂,無須大量屯兵。
“郡尉,如何處置這船孃?”
“畢竟是正月,見不得血,便按老規矩罷。”段郡尉滿不在意的擺擺手。
這段郡尉有三喜,財自不必說,其二便是女童,其三便是在其二的基礎上,得再添上眾人圍觀。起初黃之屹要在當場,也是圍觀人之一,甚至還要被段郡尉拽著一起享用,可再後來便是將這些女童送進他的府上,就少了這些‘難得’的機會。
今日便是藉口心煩,就未曾在場觀摩,瞧著桌案上凌亂的樣子,看來這段郡尉還是寶刀未老。
這數杯溫酒入腹,段郡尉的身子又暖了一些,繫上汗衫後,直了直身子,便笑問道,“黃老弟,怎的了?瞧你這眉頭皺的可是緊。”
黃之屹自斟一杯,痛飲而盡,有些惆悵道,“段兄不知···哎,也罷,實不能擾了段兄的雅興。”
段郡尉將酒杯猛地一放,酒花四濺,甚是不悅道,“黃老弟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我,情同手足!有什麼事不能攤開說。”
黃之屹煞是為難的模樣,又是一飲而盡,苦澀道,“想來段兄也聽聞千金閣的薛掌櫃已銷聲匿跡了罷?”
“為兄聽到些風聲。”段郡尉稍稍點頭,遂又問道,“這千金閣可是出了什麼差池?”
段郡尉平日裡花的銀錢,幾是黃之屹從千金閣中分成得來的,若是千金閣有什麼意外,往後便是錢袋子癟了,不過好在這些年還留著不少金銀,還有外頭的收息,下半輩子過活是足夠的,故而這段郡尉對此倒並無擔憂。
黃之屹稍稍面色有些發僵,勉強接了一句,“若是千金閣有什麼差池,倒也不至於讓黃某如此憂心。”
“那是為何?”
黃之屹俯身過去,儘可能平靜地低聲說道,“那本賬簿丟了。”
段郡尉聞言,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倏然站起身來,“賬簿?丟了?”
他自是明白黃之屹口中那本賬簿是什麼,上頭記載了買賣女童的明細,及與攬月樓的交易往來。可粗粗一查便知曉,每年還有十餘名甚至二十餘名女童是未有買賣記錄的,若是有心之人要查,便會查到他二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