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還有閒情在此賞月。便是今日去吃酒,明日去赴宴,苦了妾身日日奔波,連夫君的面都未曾見上幾回。”
李時安捂著嘴輕笑,“你若想見,今日索性就讓他在你屋裡歇下,好讓你痛痛快快地訴說衷腸。”
“時安就愛拿這些話來搪塞元瑤,明知夫君不願做這野合之事。偏偏他這榆木腦袋,尋常將那禮制規矩拋諸腦後,這等便宜事送上門,還不願意佔。”元瑤說罷還沒個好氣的橫了一眼林盡染,似是頗為不滿的模樣,不過心中仍是頗為感動。
“你且先坐下罷。”林盡染趕忙打岔,此時還未有這等閒情聽她二人說些玩笑話。
“多謝夫君。”元瑤欠身一禮,只是語音聽來似是更為敷衍,旋即坐下,驀然問起,“可是在商議何事?”
林盡染向李時安抬了抬下頜,笑言道,“你且先聽時安說說,就該知曉是要說什麼了。”
李時安將茶分予元瑤,柔聲道,“時安久居府內。若談起太子之事,也只聽得一二。若元瑤聽來有差錯,待時安說完可指正。”
“你二人膽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妄議皇家之事?”元瑤一聽李時安所言,就已然知曉個大概,可旋即又是一聲輕笑,“不過自家院子,關起門來說說也無妨。”
“幽閉太子,算來是陛下對太子的保護。”
李時安第一句已經將林盡染和元瑤驚得目瞪口呆。
“幽閉?”林盡染擰著眉頭問道,“這個詞怕是重了些罷?先前會見突厥使團與文英殿殿試的時候,太子皆有露面。”
“可若說是禁足,分量委實輕了。”
李時安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說‘禁足’一詞分量還是輕的?
“那又為何說陛下對其寵愛是獨一份呢?”林盡染頓覺李時安這番話前後似有些矛盾,‘寵愛’與‘幽閉’兩個詞怕是怎麼著都聯絡不上罷?
“夫君可知林明禮?”
“與林明禮又有何干系?”
元瑤見李時安羞紅著臉,支支吾吾卻又欲說還休的模樣,旋即輕咬著朱唇,羞赧道,“有謠言相傳,林明禮與太子有斷袖之交。如此說來,陛下未曾廢黜太子,僅是幽閉,可否算得上恩寵?”
“這···這···”林盡染更是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猶疑一番,斟酌言辭後又問道,“可已有太子妃,這等謠言豈不是不攻自破?”
李時安長嘆一聲,頗為惋惜地說,“可傳出斷袖之交時,太子並未迎娶太子妃。而太子···太子與太子妃至今仍無子嗣,這謠言似也就無可辯駁···”可說到最後,語音也愈發的低了。
“時安可曾私下問過太子妃?”
李時安頓時漲紅著臉,低聲赧然道,“此事怎可當面詢問太子妃?且時安與太子妃僅有數面之緣,這等秘事怎好相問。”
林盡染訕然一笑,未多言語。
李時安稍稍斂神,蹙著秀眉,接著說道,“可民間傳出這等謠言時,陛下降諭嚴懲,將涉事的說書先生及百姓悉數斬首,這才就此止住這些風言風語。可私下應當還有人議論,只是不敢明晃晃地說罷了。”
“妾身在攬月樓時也偶有聽聞,此言不虛。彼時,引得一眾內史紛紛上表,可陛下已然下定決心,這等謠言才僅扼殺在長安城內。幽閉太子一詞,妾身的確是頭回聽說。但時安既能聽得宮中秘事,想來應為秘而不宣。”
李時安微微頷首,又言道,“父親曾說,陛下限制太子僅在東宮內行走,若無宣召,不得出宮。若非是會見外國使臣,或是科舉這等大事,想來並無機會。”
“那你如何能見得太子妃?”
“陛下只幽閉太子,並未限制太子妃及東宮其他門人。雖說太子並未能協理朝政,可聽父親說,太子府詹事每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