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一人做了京官,那同族兄弟子侄在其任時不予授京職,但也只是不予授京職,亦是可外放至地方。尚書令這含糊不清的宗族關係,便將林盡染這仕途砍了一半,這究竟是尚書令有意為之,還是說陛下有所顧忌。
“我朝古制如此,李卿應當清楚。”楚帝似是看透了李代遠之所想,又稍頓了一下語氣,徐徐解釋,“林盡染之功有目共睹,朕之所以將他送至大將軍府,亦是希望李卿能替朕代為轉告。”
“老臣明白。”
“哈哈哈,李卿輸了!”
楚帝落子後仰首大笑,不禁打趣道,“李卿這棋藝可是退步了啊。”
李代遠又細細掃了一眼棋盤,不禁有些惋惜,“是老臣輸了。陛下棋力超群,是老臣遠遠不及。”
“再來再來。”
說罷,楚帝身後的孫蓮英帶著倆小太監,便要重新歸置棋子。
李代遠見已有日落之時,便問道,“已有酉時了吧。”
孫蓮英看了看漏壺,“將軍,已酉時一刻了。”
李代遠起身一拜,躬身請辭,“陛下,請恕老臣無禮,數年未見家人,侍奉老母,今日便到此吧。改日再與陛下手談。”
論李代遠,行軍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偏偏糙漢子也痴迷於方圓。
楚帝見李老將軍無心下棋,歉意道:“是朕糊塗了。既如此,李卿便先回去吧。改日我們再好好較量。”
“老臣告退!”
李代遠俯身拜別,匆匆離去。
說著楚帝緩緩起身,舒緩舒緩筋骨,“蓮英。”
孫蓮英小步快走到楚帝身邊,趕忙回道:“老奴在。”
“這林盡染,可有訊息了?”
孫蓮英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紙,呈給楚帝,“陛下,這林盡染確如老將軍所說,在石家村被村民所救,據民部尚書查證各地戶籍、奴籍、各地失蹤案卷等,皆未有其記錄。”
楚帝思忖片刻,沉聲道:“那可有李卿的手段?”
“未曾發現。”
“那這林盡染莫非是天降的?亦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孫蓮英神色似是有些猶疑,可還是直言回稟,“據石家村村民所述,林盡染重傷昏迷時,頭髮只有短短几寸,但因衣衫襤褸,似是···似是···”
“是什麼?”
“似是遭雷劈的。”
楚帝不可置信的問道:“遭雷劈的?”
“但說來也奇怪,哪有遭天譴還能活下來的。故而林盡染的頭髮有些許短,想來是當時遭雷劈時燒的,因此戴著幞頭以掩蓋其短髮。”
楚帝眼底的玩味之意更甚,輕聲自語,“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