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抱抱猗猗百珠加更(2 / 3)

滋滋,她笑容滿足,似一隻在燦爛春光下,犯了春困的貓兒,拿臉蹭過少年掌心,朱口皓齒翕動:“好溫和,我抓住太陽了…”

太陽。

少年嗤笑,她真是處處叫他意外。

他看她,看她依賴趴在他身上,峨峨雲髻散落,青絲如水傾瀉指尖,一張粉面桃腮的小臉斜斜放在他手心,時不時動一下,像只乖順聽話的幼獸。

在他掌心輕輕搔動,似無言撩撥。

燕歸心念一動,抬起另一隻手,鬼使神差放在她頭頂之上,未料殷晴竟用主動腦袋蹭蹭他的手,又將臉仰躺回他的手心。

她對他的惡毫不知情,對他更是毫無敵意。

甚至有著不知從何來絲絲信任與…與依賴。

燕歸忽然想笑,她根本從未親眼目睹那些被蠱蟲蠶食至空殼的屍體,亦從未真正見識他的殺人手段,所以才會對他抱有善念。

如若她知曉他父母皆慘死他手,如若她窺見一星半點他“真實模樣”,也會嚇得逃之夭夭,悔不當初吧…

當年他裡阿不就如此麼?被他阿吉一幅美好皮囊矇蔽心智,卻是落至那樣淒涼的下場。

也不過短暫“信任”罷了,如此而已。

燕歸瞧得分明,眉目籠罩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沉,唇畔笑意譏諷。

儘管這樣想,燕歸火氣依舊在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他竭力平定心緒。

算了,何必和一個小傻子計較。

浪費時間。

閒暇之餘的一場遊戲罷了,人世百無聊賴,陪她玩玩又何妨。

殷晴氣血不暢,面紅頸赤,依然向他靠近,眼底水霧騰騰:“抱——”

燕歸生來便一身反骨錚錚,可在她略帶乞求的眼底,一時彎折。

說不出拒絕的話,做不出推拒的事,兩難間,不得不吐出一個“好”字。

真是上天賜的剋星,分明弱的不行,又殺不得,動不了,毫無辦法。

“真煩。”少年不耐煩地嘖一聲,落掌伸手,自那纖腰環上她,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將她穩穩妥妥摟在懷裡,色如春曉的面上冷淡依舊,只是那耳尖一點,將那點藏不住的少年心思盡數暴露。

叄月楊柳的腰肢就在他手下,當真是一具“冰肌玉骨”,渾身泛涼,燕歸呼吸一躁,閉閉眼,真是要命。

少年的手指穿過她的掌心,輕輕釦動一下。

漸漸地,一股霸道又微涼的氣息竄入殷晴的經脈之中,陰冷的內力凍得她一哆嗦。

一路流經勞營、孔會、天府、靈墟四穴位,最終匯入丹田。

他正在將內力傳輸給殷晴。

殷晴猛然睜眼,雖說同為森寒內息,卻是強悍有力,以毒攻毒,生生壓住那刺骨寒毒一頭,燕歸調息凝神。

殷晴倚在他懷裡,自顧自尋了舒坦坐姿,嗅著鼻尖聞蘭芳馥郁,他心猿意馬,她睡得香甜。

燕歸生了無數次將她扔出去的衝動。

可每當殷晴那又輕又軟,似春來花落拂過耳畔的細細呼吸聲落下;她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信任動作;那兩條雪白藕臂依賴地環住他時,都如春風化雨般,將他滿腹陰戾之火澆得一熄而散。

燕歸昳麗鋒利的眉目寸寸放軟,他無一次能當真狠下手。

少年兩夜未眠,眼底有著淡淡的疲倦,百般無聊間,也不知不覺倚靠石牆睡去。

正逢雨止初霽,天光破雲,斑駁灑下,墜在相依相偎的兩人身上,如鍍溶金,般般如畫。

風一吹,吹動糾纏的髮絲,好似翻看一頁驚世塵封的畫卷。

古老的卷軸上正描繪著幽深的夜空下點點飛雪,再一細看,卻是霜雪的白髮與濃墨的黑髮在風中纏綿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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