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
這世上沒有人不怕他,他就是天煞孤星。
哪怕她前日還縮在他的懷中祈求溫暖,今日眼裡就是濃郁不散的膽戰心驚。
一切都是謊話與騙局。
陷阱。
只有他深信不疑,險些掉入其中。
燕歸慢慢笑開,唇畔弧度殘忍,他指骨往上,停在她的脖頸間,復又問了一遍:“殷晴,你在怕我?”
他叫她的名字,吐字冰冷。
他的笑讓她不寒而慄,指骨緩緩收緊,她呼吸緊促。
殷晴毫不懷疑,她若答錯一字,那雙修長漂亮,時常用來吹奏笛音的手,就會輕而易舉擰斷她的脖子。
她完全不知為何轉眼之間燕歸就變了副模樣,如此嚇人,看她的目光森冷冰涼,猶如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儘管害怕的不行,她依然在他懷裡搖頭:“不…不是怕…”
燕歸卻是不信:“不怕我?”
唇角微勾:“那你抖什麼?”
“我不知道…”殷晴也不知,她控制不住地顫抖,連聲線也在顫:“也許…是冷…我冷…”
殷晴從未有哪刻,覺得這寒毒來得如此及時。
“當真不怕我?”燕歸將信將疑。
在他幾欲殺人的目光裡,即便再怕,當下又哪敢承認?
她急促幾息,牙齒打戰,匆匆點頭:“不…”
燕歸微微一笑:“記得你說的話。”
燕歸將她從水中提起,一下飛身上岸,好似想起什麼,拂袖背過身,恍然開口:“莫怪我未提醒你,上回膽敢欺瞞我之人,我將他千刀萬剮。”
殷晴聽得脊背發涼,渾身僵硬。
少年一分分側目對她,倏地一笑,燦如煙火:“不過你不一樣。”
殷晴鬆了口氣。
又聽他不慌不忙道:“若是你敢騙我…我會讓你知曉什麼叫生不如死。”
剛松的一口氣又驟然提起,殷晴如墜冰窖,遍體生寒。
她向後退了一步,跌落在地。
燕歸眨眼,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臉,動作溫柔,笑得乾淨:“我保證。”
他提醒她,他生來陰狠,不知良善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