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什卡沉默幾秒,忽然張嘴,輕咬了一下時寸瑾的臉,“汪。”
“……你真是。”時寸瑾聽得認真,一時被作弄到,失笑:“又不端著了?”
“休息時間。”阿努什卡抬頭,用眼窩輕蹭時寸瑾,“演給你看,你享受的特權之一。”
時寸瑾又笑。他們自然地交換了一個淺短的吻。
片刻。阿努什卡繼續說:“我入學奧圖文那一年算是聯盟比較和平的一年,第一校區開學日又正逢漫遊者徵兵宣傳節,埃蒙長官從黑洞之門下來巡迴視察。”
阿努什卡頓了一頓,說:“也不算太平和,我開學日的前一個月,埃蒙長官原本屬意培養的總長位繼承者在和平年最後一場剿滅大戰中戰死,戰甲都沒找回來。”
“在這個繼承者之前,埃蒙總長已經連續培養死好幾個明星軍雌了。”
時寸瑾:“……”
系統也很震驚:【什麼硬核拉拔繼承者風格啊…謀殺培養法嗎??】
阿努什卡說:“每一個奧圖文校區都有不同風格的入學儀式,我那一屆的奧圖文第一校區選的入學儀式是全息模擬100%體感的大逃殺。”
“我贏了,我是第一。”阿努什卡仍是沒什麼情緒的平靜冷漠口吻:“別的新生只固定學習一種家族教育,我不同,那會兒的我更像一頭各族縫合的奇美拉,什麼都會一點,自然就淘汰他們了。我贏下入學第一很驚蟲,但只要校方查詢我的背景和入學擔保簽字書上的擔保簽字,他們就不會奇怪。”
“埃蒙長官就是那時候發掘我的,他同樣認識弗朗明戈·卡許,只是不熟。”阿努什卡說,“埃蒙長官選擇投資我,當然,當年他還選投十多位同年入學的其他奧圖文校區的入學第一名。”
時寸瑾很自然地說:“然後,他們前前後後都戰死了?”
“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畢業以後選擇十大軍服役。”阿努什卡說。
時寸瑾輕嘆一聲,繼續安靜聆聽,但這會兒,一分鐘,五分鐘過去,阿努什卡都沒開口。
“阿努什卡?”時寸瑾問。
“——”阿努什卡撥出一口沉悶的氣,“我像我雌父一樣遇到烙印……我見識你,我擁有你……我們的經歷與弗朗
明戈的經歷存在太多相似的地方,我不清楚,也許……”
直到今天之前。
阿努什卡心中仍備份著囚禁愛侶的計劃,很多個,每一個都完美無缺,並且每一個囚禁星區都有完善配套的城市設施,足夠德斯蒂尼保護關心的蟲族生活起居。阿努什卡一直都清楚雄蟲有多容易死,傷心會死,抑鬱會死,受到強刺激也會死。他沉默寫下的圈養計劃書重點佈置了情緒方面的保護,德斯蒂尼關照的幼崽,看護的少年,照顧的壯年初期胡蜂軍雌,阿努什卡一一監視著。
他們相戀的時間並不長,排除日常和工作,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個月,但阿努什卡本性中的破壞慾已經洞察對付德斯蒂尼,或毀滅或控制德斯蒂尼的關鍵。
德斯蒂尼有著令他乃至教導他成長的埃蒙長官都為之謹慎的厲害手段,但德斯蒂尼的思考方式,永遠本能性地往善的那一面思量。
在乎生命大於在乎勝利,這是德斯蒂尼的弱點。
阿努什卡很早就想過,如果他們的——更早的菲特,現在的德斯蒂尼——關係鬧崩,他有無數種辦法控制住局面。對菲特,阿努什卡可以硬抓,鋪天蓋地去搜,只要他活著一日,他得到的權力會越來越多,菲特終其一生都會籠罩在他的搜捕陰影下。
對德斯蒂尼……對德斯蒂尼,只要德斯蒂尼在乎的幼崽和少年們一日需要活,德斯蒂尼就不會死。就像《軍醫》故事裡的米蘭一樣。阿努什卡咀嚼德斯蒂尼的文字,從裡面找到寬容,善,愛,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