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兒才喝得到,外邊都是買不著的。”袁雙言之鑿鑿地說:“就是在鎮上,也只有我們家有,好喝著呢,買了不會後悔的。”
楊平西聽她介紹起刺梨酒有鼻子有眼的,一時訝然,又聽她一口一個“我們這兒”“我們家”,說得十分順溜,渾然把自己當成了“耕雲”的人,嘴角不由掛上笑。
那幾個遊客被袁雙這麼一推銷,萌生了好奇心,就買了幾罐酒。
楊平西拿袋子把酒裝好,說了個價錢讓他們掃碼付款,袁雙在心裡把總價除以數量就得出了每罐酒的單價,一罐十來塊。
袁雙雖然不是酒蒙子,但平時也喝酒,在酒吧,這樣的精釀酒一小杯就要小几十,雖然北京和藜州的物價不一樣,但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她心裡一合計就猜楊平西指定只賣了個成本價,根本沒算人工費,完全就是在打白工。
等遊客付款走了,楊平西轉頭問:“你知道‘刺梨’?”
“不知道。”袁雙虛心問:“這是什麼?”
“是藜州這邊的一種果子。”楊平西看著她,眉頭一抬,說:“你不知道就和人介紹?”
“就是不知道才和人介紹的。”袁雙聳了下肩,說:“我沒聽說過,他們應該也沒有,所以我猜刺梨應該是本地水果,遊客最喜歡的不就是這種有地域特色的東西。”
短短兩秒鐘,袁雙的腦筋就轉過來了,楊平西誇了她一句:“你倒是機靈。”
袁雙得意地一哼,又問:“這鎮上,除了你,還有人賣自釀酒嗎?”
“賣自釀米酒的多,賣啤酒的只有‘耕雲’。”楊平西說:“釀啤酒的工序比較多,一般人嫌麻煩,不會去釀。”
“那你還賣這麼便宜?”
“便宜嗎?”楊平西不太有所謂地說:“反正也是釀著喝的,賣個高興。”
袁雙一梗,忍不住乜他一眼,涼道:“你境界倒是挺高。”
楊平西聽出她是在嘲諷自己,不以為忤,反是一笑。
“晚了,回旅店吧,萬嬸做了晚飯。”
袁雙指指冰櫃上的酒說:“還沒賣完呢,你要把這些酒再帶回去?”
楊平西搖了下頭,“可以寄存在店裡。”
袁雙剛才就猜楊平西和這家銀飾店的老闆是熟人,不然人家怎麼會樂意把冰櫃借給他用,但即使酒能寄存,她還是不想走。
“我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既然插手了,我今天就一定要把所有的啤酒賣出去。”
袁雙說出豪言壯語,態度也十分堅持,楊平西拿她沒轍,並不勸阻,就站在一旁,陪她賣到底。
許是有了開門紅,接下來買啤酒的遊客就多了。袁雙還是以刺梨酒為推銷重點,但刺梨酒數量有限,她就想了個辦法,提高其它口味的啤酒的單價,推出買兩罐別的口味的啤酒送一罐刺梨酒的銷售方案,這樣不僅酒賣出去了,銷售額還沒減少。
袁雙和楊平西分工合作,一個負責吆喝推銷,一個負責裝袋收錢,就這樣相互配合,沒多久的功夫,冰櫃上擺著的,冰櫃裡冷藏著的啤酒全都賣了出去。
啤酒銷售一空,袁雙頗有成就感,楊平西看她滿足的樣子,不由一哂,揶揄道:“賣完了,高興了?”
袁雙挑眼看他,“我賣的可是你的酒,幫你賺錢你不樂意啊?”
“樂意,樂意至極。”楊平西像是陪玩的家長哄玩性大發的小孩似的,輕聲問:“現在能回去了吧?”
袁雙滿意地拍了下手,頭一甩說:“走吧。”
楊平西把袁雙的包拿上,和銀飾店的老闆打了聲招呼,追上前邊紅裙飄飄的女人,和她並肩往景區大門走。
夕陽已墜,天色入暝,星子隱約閃現,山上的寨子也亮起了零星的燈光。
袁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