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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現在還不是最後一刻,一切都還有轉機。
楊平西不知道袁雙的航班具體是幾點,雖然他想讓她多睡一會兒,但怕耽誤了登機,就抬手輕輕推了她一下。
“袁雙。”
袁雙一下子就驚醒了。
“機場到了。”楊平西說。
袁雙往窗外掃了眼,看到航站樓,不由咬了下唇。
楊平西下車,把後備箱裡的行李箱抬下來。
袁雙走過去拉過箱子,她看著楊平西,忽想起他們上一次在藜陽分別,明明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道別的時候彼此玩笑,氣氛輕鬆。今天卻全然不同。
“走了。”袁雙沉默片刻後說。
楊平西眼神微沉,應了聲:“嗯。”
袁雙見楊平西再無話說,氣不過似的,轉身就走。
楊平西看著袁雙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喊了她一聲:“袁雙。”
袁雙心裡一凜,立刻頓住腳,緩緩轉過身。
楊平西眼底幾番情緒湧動,最後都歸於沉寂。他看著袁雙,只叮囑了一句:“落地給我發條訊息。”
袁雙剛升起的心又倏地墜落在地。
從藜東南到藜陽,路上花了太多時間,袁雙匆匆值機,託運了行李,小跑去了登機口,趕在了最後一刻登上了飛機。
坐在飛機上,她恍然間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腦子裡空空的,直到飛機起飛,她從窗戶往下看到了離得越來越遠的陸地,胸腔裡才泛起真實的情緒。
三個月前意外落地藜州,她直道倒黴,想著法兒地要離開,現在真要走了,心裡卻非常不捨。本以為這裡只是個過路站,沒成想最後成了人生的一個必經站。
“耕雲”這兩天的氣壓有點低。
袁雙離開的第一天,大雷他們就問過楊平西,得到的回答是——她有事要回趟北京。一開始大雷他們還覺得沒什麼,回去辦事而已,又不是不來了。但楊平西的反常讓他們漸漸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
這兩天,楊平西對什麼事都不太上心,雖然他以前就散漫,但現在是頹靡。他活兒照幹,客人照接,但心似乎不在旅店裡,店裡的客人都說楊老闆變了個人兒似的。以前在店裡,楊平西鮮少喝酒,現在每天晚上忙完之後,他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美人靠”上自斟自飲。
大雷阿莎和萬嬸私下裡討論過,都覺得楊平西和袁雙可能是鬧彆扭了,畢竟那天晚上他們在大廳裡小吵過,吵完隔天袁雙就走了,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店裡沒了袁雙,像是失去了靈魂,大雷、阿莎和萬嬸都很不適應,更有些鬱鬱不樂。他們想問,但見楊平西這兩天寡言寡語的,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袁雙。想聯絡袁雙,又怕攪和了他們之間的事,適得其反。
袁雙走後的第三天,楊平西整個人明顯地消沉了許多。
早上他去寨子裡遛狗,“寶貝”興致缺缺的,也不撒歡了。回到旅店,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和袁雙的聊天頁面,聊天記錄仍停留在三天前,她落地後給他發了條訊息,他回覆後就再也沒收到她的訊息了。
楊平西幾回想主動發條訊息過去,又怕得到不想要的回答,現在這情況,沒有訊息可能就是最好的訊息。
“楊老闆。”
有客人要退房,楊平西收起手機走過去。
客人還了房間鑰匙,說:“旅店的環境很好,住著很舒服,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好評的。”
楊平西聞言眸光微動,抬眼看著客人,緩緩開口說:“好評就不用了……給個差評吧。”
客人瞪大了眼,“啊?”
傍晚,大雷提著袋蔬菜從山下回來,看到站在門口的楊平西,就說:“孫婆婆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