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可以看到大小道上來回走動的人,或挑著蔬菜擔子,或提著水桶到“三眼泉”打水。
袁雙被這種勞動的氛圍感染,馬上去了浴室洗漱,換了條靚麗的長裙後,她用從侗寨帶回來的髮帶把自己的長髮盤起來。從房間裡出來,剛到大廳,她就碰到楊平西從樓底下上來,他的臉上還沾著水珠,顯然是剛在水池裡洗了臉。
“耕雲”的水接的是山裡的清泉,經過一夜的沉寂,早上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拔涼拔涼的,袁雙之前用著都凍手,所以她現在早上洗漱都是用的熱水。
楊平西的小房間裡沒有熱水器,用不上熱水,袁雙看著他,輕咳一聲,說:“早上的水冷,店裡那麼多空房,你可以隨便挑一間,用熱水洗漱。”
楊平西抹了一把臉,抬眼看著袁雙,挑眉笑問:“心疼我?”
袁雙給他一個白眼,不客氣道:“我是怕你體質不行,要是病了,店裡的活兒就沒人幹了,影響賺錢。”
楊平西眉頭一聳,閒散道:“放心吧,我的體力不比‘年輕人’差,體質也一樣。”
袁雙知道楊平西意有所指,拿她前幾天晚上說年輕人體力好的事打趣,她看他這混不吝的模樣,就知道他又要拿自己開涮,她不給他機會,輕哼一聲,轉身走開。
袁雙早上起來,例行去餵了“寶貝”,等它吃飽,就給他套上遛狗繩,準備帶它出門逛寨子。
她牽著狗剛到門邊,在吧檯裡的楊平西突然出聲,說:“一起去。”
袁雙回頭,“你也要逛寨子?”
“嗯。”楊平西從吧檯裡走出來,說:“今天吃新節,我出去看看寨子裡的人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袁雙尋思著大廳裡安了監控,一小會兒時間沒人不礙事,就站在門口等楊平西。
楊平西走到袁雙身邊,伸出手說:“我來吧。”
袁雙會意,把遛狗繩遞給楊平西,交接的時候他們的手碰在了一起,她的虎口過電一般微微發麻,很快就把手抽了出來。
楊平西看了袁雙一眼,眸光微深。
“寶貝”帶路,楊平西和袁雙就跟著它後邊,它走哪條小道,他們就和哪條道上的人家打招呼。這陣子袁雙常常在寨子裡溜達,很多寨民都眼熟她,有一些長輩會喊她“小雙”,一些年幼的小孩會喊她“小雙姐”,她好像漸漸地融入了這個寨子。
今天過節,寨子裡的節日味道很濃厚,幾乎家家戶戶的人都穿上了苗服,忙進忙出的,或釀酒,或宰牲,或祭拜。
袁雙看到有苗民在祭祀的時候把雞血淋到黃紙上,突發奇想,覺得楊平西才應該打點雞血,免得他一天到晚一副逍遙散仙的模樣,無慾無求的。
她腦子裡浮現出了楊平西淋雞血的樣子,滑稽可笑,憋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楊平西回頭看袁雙,見她獨自笑得開心,嘴角微揚,問:“樂什麼?”
“沒什麼。”袁雙忍了忍,抬眼看到楊平西的臉時,禁不住又笑了。
楊平西眉頭一挑,看袁雙這樂不可支的模樣,便也能猜出她的笑意與自己有關。他一哂,也不再追問,由著她笑去。
袁雙和楊平西跟著“寶貝”溜達到了蘆笙場,楊平西解開繩子讓“寶貝”在場上自由地跑動,袁雙趁機在廣場周邊轉了轉,看幾位婆婆坐在小凳上給苗服繡紋樣。
都說苗服是“苗族服飾博物館”,衣服上的一針一線都有講究,不同的紋樣象徵著不同的寓意,十分考究。
一位婆婆看到袁雙,笑著搬來一張小凳,示意她坐下,之後又指了指手上的針線,笑呵呵地看著她,親切地說了幾句苗話。
袁雙聽不懂,但大致能猜出意思,便擺了擺手,說:“我不會。”
婆婆又指了指她身後,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