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下降。
袁雙盯著賬本,眉頭緊鎖,反思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做到位。
就在她一腦門官司的時候,忽然聽到前臺那兒有人拔高音調在說話,她回神看過去,就見阿莎皺著一張臉,正手忙腳亂地對著今天下午才入住的客人比劃著。
袁雙立刻放下賬本,起身走過去,溫聲詢問客人:“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那客人是個中年大叔,見著袁雙,就皺眉不滿道:“哎喲,我就是想問問從黎山鎮怎麼去千戶寨,你們店的前臺愣是聽不懂啊!”
大雷不在,前臺只有阿莎一個人。大叔說話有很重的地方口音,也難怪阿莎讀不懂,大叔又是個急性子,不願意打字,也不願意等阿莎打字,這才起了點摩擦。
袁雙明白情況後,馬上道了個歉,先詳細地回答了大叔的問題,又送了瓶酒作為賠禮,這才勉強安撫好了他。
“好好一個旅店,怎麼讓一個又聾又啞的人當前臺,這不是趕客嗎?”大叔拿了酒,又發了句牢騷。
袁雙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再回頭時,見阿莎表情愧疚自責,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心裡不由有了思量。
晚上,楊平西從古寨回來,見袁雙呆坐在“美人靠”上,不覺稀奇。往常幾天,她就跟個陀螺似的,店裡店外跑,忙起來沒個消停,今天卻是反常。
他走過去,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問:“發什麼呆呢?”
袁雙倏地回神,抬眼看到楊平西,也沒像往常一樣盤問他出門在外有沒有揹著她接免費的私活,只是輕點了下頭,說:“回來了啊。”
楊平西看她神色消沉,像是有心事,忖了下開口問:“今天一個客人都沒拉著?”
“呸呸呸,烏鴉嘴。”袁雙這才有了反應,抬頭瞪著楊平西,恢復了幾成生氣,“你以為我是你啊。”
楊平西被嘲諷,反而笑了,說:“我看你表情,好像‘耕雲’明天就要倒閉了。”
袁雙聞言,默了下,隨後站起身,朝楊平西勾了下手,說:“你跟我來,我有事和你說。”
楊平西挑眉,當下什麼也沒問,就跟著袁雙出了門。
“耕雲”是黎山寨最高的房子,再往上就是密林和梯田,寨子裡修了一條小道,可以直接到山頂的亭子。
袁雙領著楊平西往山裡走,在離旅店有段距離的一棵蒼天大樹下站定。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要避開人說?”楊平西本來還想說句玩笑話逗逗袁雙,低頭見她神色嚴肅,便正經了些,下巴一挑,示意道:“說吧。”
袁雙猶豫片刻,才開口說:“我認為阿莎並不適合當旅店的前臺。”
楊平西的眼神微微一變。
“前臺是旅店的門面和喉舌,阿莎的情況有點特殊……”
楊平西明白袁雙的意思,問:“你想讓阿莎離開店裡?”
袁雙其實考慮過給阿莎換崗,但“耕雲”是個小旅店,體力活有大雷,打掃做飯有萬嬸,還真就只差個接待人的前臺。
她抿了下唇,試探地說:“我們可以幫她找一份輕鬆點的,可以勝任的工作?”
“不行!”
袁雙話音剛落,楊平西還未開口表態,兩人就聽到第三人的聲音。
袁雙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前後左右看了看,愣是半個人影也沒瞅著,倒是楊平西,直接抬起頭,看著樹上的人,問:“你什麼時候上去的?”
袁雙順著楊平西的視線看去,就見大雷麻溜地從樹上下來,手上還拿著個噴霧壺,看樣子像他剛才就一直在樹上噴藥除蟲。
才下地,大雷就火急火燎地走過來,楊平西往前挪了一步,擋在袁雙身前。
“雙姐,阿莎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