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忽覺腿間有一股暖流淌出。她臉上一臊,怔忪間掀開被子,就看到了床單上的一抹紅。
她釋然地鬆一口氣又驚愕地提一口氣, 看著那抹紅就像是初次來潮的少女,又疑惑又窘迫, 爾後又很是欣喜。
袁雙的月經一直很不規律,去醫院做了各種檢查,都沒有發現什麼器物性問題, 醫生只說她的內分泌有點失調, 讓她要注意放鬆身心,好好休息。但以前在酒店, 工作壓力大,忙起來沒日沒夜的, 她根本就沒時間好好調養身體, 月經不調的毛病就一直存在著。
來藜州之前, 袁雙才時隔兩個月流了回血, 她坐床上掐指一算,上次距離現在正好是一個月。親戚按時到訪,她大喜,看著那抹紅越看越高興,高興完她又想到了個問題——沒有東西可以招待這位親戚。
這次出遠門,袁雙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會來月經,她行李箱裡一次性內褲、一次性浴巾都有,就是沒有衛生棉。她起身去臥室外的儲物間翻了翻,找到了各種牙刷、香皂、沐浴露洗髮水,就是沒看到有衛生棉。
楊平西一個大男人,指定是想不到那麼周到的,袁雙想以後還是要在店裡備一些女性用品,以防不時之需。
黎山寨裡有小商鋪,在蘆笙場附近,袁雙現在這樣,不方便出門。她想了想,回到房間,輕輕跺了跺腳,隨後就站在房門後等著。
沒多久,外邊就有人敲門了。袁雙把門開啟一道縫兒,只露出一個腦袋。
楊平西看她躲躲藏藏的,挑眉說:“大早上的反悔了?”
“店裡的人都要起了,不合適。”楊平西故作為難,話裡帶笑。
情況特殊,袁雙不和楊平西拌嘴囉嗦,快速開口道:“你下山幫我買樣東西。”
“買什麼?”
“衛生棉。”袁雙毫不忸怩,直接說了。
楊平西怔了下,看了袁雙一眼,很快接道:“等著。”
袁雙墊了一層紙等在房間裡,沒過多久,房門又被敲響。她聽敲門頻率就知道是楊平西,所以沒怎麼猶豫,直接開了門,從門縫裡伸出一隻手。
楊平西買了一大袋的東西,袁雙把門縫拉大了才拿進來,關上門後,她往袋子裡掃了眼,什麼長度的都有。
“批發呢,真是。”袁雙笑了。
她拿了包衛生棉進了洗手間,處理好後換上衣服,洗漱完畢,又把房間裡的床單被套換下,這才走出房間。
一大早大廳裡沒什麼人,楊平西在餵狗,袁雙就抱著床單被套下了樓,剛開啟洗衣機要丟進去,又思及床單髒了,直接機洗不行,便拿來洗衣盆,打算先把髒了的那塊搓乾淨。
萬嬸來到店裡,下樓要去廚房,看到袁雙在洗衣臺前,走過去看了眼。
袁雙剛擰開水龍頭要下手去搓,手還沒碰到水就被萬嬸攔下了,“早上山裡的水很涼的,你放著,等下我來洗。”
袁雙的媽媽都沒怎麼幫她洗過沾上月經血的床單,她不太好意思讓萬嬸洗,便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這幾天別碰涼水,肚子會痛的。”萬嬸勸說:“聽嬸嬸的,別因為年輕就胡來。”
“可是……”袁雙還是有些難為情,指著那塊血漬,“髒了。”
“冷水泡一會兒就好洗了,不髒,搓一搓的事。”萬嬸把水龍頭擰上,說:“本來幫店裡洗床單被套就是我分內的事,你上樓坐著吧,我去做飯。”
袁雙很感動,道了聲謝,又想起什麼,問萬嬸:“嬸嬸,今天要買什麼菜嗎?我讓人送上來。”
萬嬸的表情一時有些微妙,嚅了嚅唇,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
袁雙稍感疑惑,問了句:“怎麼了?”
萬嬸遲疑片刻,最終搖了下頭,說出了幾個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