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在成為魔尊之前,他還有個閃亮的稱呼“上清天叛徒”。
只可惜上清天也不想接手這麼個東西。
有一名醫谷弟子咳嗽了一聲,弱弱辯解道:“他也不算上清天的,我們上清天沒有他煉的邪法,他只是掛了海月宮的名。”
若是別人這麼說也就罷了,偏這麼說的醫谷。在場的魔兵都受過醫谷的恩,面對醫谷的辯解,總不好再推怪,頓時都點了點頭,同意將石無月同時劃出上清天和魔域籍。後來想想,覺得凡間也挺無辜的,乾脆就踢了他三界戶籍,只當他是個怪物。
“反正也不像是個活得東西了。”
一名魔兵嘀咕道,“鬼知道他現在算什麼?”
與石無月分魂對過手的寄紅珠認同這話。
是虛是無,即幻即霧——石無月就像已無實體,如空氣般難以斬殺一樣。淵骨曾說他修成神魔體,紅珠生於大戰後,對神魔體並無真切的概念,可聽見這話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而這不安很快就成了現實。
正等著調令的南方將軍忽被及急召。他踏進冰冷的金殿時,金殿已無活物,唯有面板蒼白冰冷,嘴唇倒是豔紅的石無月高坐在寶座上,手指間黏著一枚鳳鳥的頭骨,若有似無地掃了他一眼。
死一般寂感令南方將軍背脊發涼,他反應極快跪下以頭搶地,大聲道:“見過尊上!”
南方將軍的胸幾乎都要貼在了地上,他姿態極其謙卑,汗如雨下。好在石無月對他確實無甚在意,微微掃了他一眼後,勾著嘴角道:“寄紅珠到門外了?”
南方將軍不知石無月是從何時知道的。
他明明沒有向石無月報告過任何請況,其他的金殿斥候也早已被他殺了殺收的收,按理說,上清天這次反攻石無月應當不知情才對。
可如今看起來,石無月不僅知情,他還一早做了準備。
他高坐著,用感嘆的語氣緩聲道:“你們真覺得我是傻子嗎?寄紅珠回魔域帶走了她的人,卻偏沒殺你這個劊子手。既然都知道我多疑了,也應當曉得我不可能再覺得你與我一心。”
“還是你和寄紅珠都如此篤定,我弱於上清天,若要反攻,必要借魔域之力,而你作為最後的牌,我無論如何都要用?”
南方將軍汗如雨下,他抖如篩糠,一時根本不敢言語。
還是石無月笑道:“或者,這是丹姝的想法?這倒是說得通,她陪我這麼久,最瞭解我怕什麼。確實,若是沒被逼到這程度,我大概還是需要你的。”
這話說完,石無月緩步從高座走下。南方將軍伏地,驚恐的發現石無月竟不是用走的,而是飄下了高臺!
他的長袍好像已與漆黑的地磚融為了一體,南方將軍甚至瞥見了折射在自己金甲上的光穿透了他的身體!
石無月落在大殿正中央。
金殿由於特殊的結構,魔域的月光能穿透金殿層層琉璃高瓦,直射入大殿的中央。如今石無月便沐浴在這片猩紅的月光裡,他張開了雙臂,面上露出滿足而奇異的表情,若不是這月光透著猩紅,簡直便是傳說中羽化登天的神祗!
“早知神也能吞吃,我早該吞掉他。”
石無月瞧著自己飄然若仙的軀體讚歎道:“原來這才是天地予我、萬物同遊的感覺。”
“風是我。”
他的身影在月光中漸淡漸散。
“光是我。”
他閉上眼,萬千月華直灌他的本身,又由他向四方而去。
南方將軍看到此時已在瑟瑟發抖。
而石無月仍不滿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