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晅曜本想讓黎丹姝等一等,可當他將目光從月山河的身上移至黎丹姝,瞧見她有些發白的臉色,才發覺她的聲音有些不穩,她的手也緊緊抓著石桌的邊緣,看起來——
看起來就像初次見到他時那樣不安。
晅曜立刻不追月山河了,他放下了劍,裝作無事發生一樣,將提著的袋子遞給了黎丹姝。
“瑤果,比聖海宮的膳食強,你下次要是想吃東西,吃它就行。”
黎丹姝接過袋子看了看,有些詫異:“你尋藥尋回了瓊山?”
晅曜坐在了她的身邊,理所當然道:“你靈力流失太多,九算那兒有最好的藥,再說瑤果結
天近破曉時, 李萱才匆匆回來了。
黎丹姝一直在等她。李萱一回來,黎丹姝便從桌邊驚醒,隨意披了件衣裳就推出門去了。
她一出門, 已經碰面的李萱和晅曜便齊齊看向了她。
黎丹姝剛想打聲招呼, 李萱已不贊同道:“黎姑娘, 天色尚早,你怎麼起來了?這幾日諸事繁多, 若是得不到良好的休息, 怕是有損於身體。”
黎丹姝剛想要拒絕, 晅曜望著她打了個響指。
就像一場幻覺。
黎丹姝只覺清晨微涼的空氣如潮水席捲而去,不知從何而來的暖陽灑在她身上,將她周身所有的疲憊與涼意洗去。明明是風清夜朗, 她卻從指尖到髮梢, 都在這一剎被擁入了春色裡。
黎丹姝眨了眨眼。
幻覺沒有離開,她看向了晅曜。
晅曜瞧了她一眼,似是對她的答案已瞭然於心, 開口說:“如果不想休息, 就坐下聽吧。”
黎丹姝行在春光裡, 她裹了裹自己的外裳, 像是無事發生般坐在了石凳上。
李萱仍是不太放心,她伸手摸了摸黎丹姝的體溫, 發現她當真狀態不錯, 忍不住稱奇:“九算師伯的藥效果竟這樣好, 黎姑娘的身體看著好多了。”
黎丹姝抬眸去看晅曜,晅曜似乎並不想在李萱面前表露他做了什麼, 哼了一聲,不耐煩的屈指敲了敲桌子, 催促李萱:“你花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有話快說。”
李萱知曉晅曜脾性,略思忖一瞬,直接挑了重點。
她說:“巫馬代尚入了魔道。”
在黎丹姝提醒她巫馬代尚的異常後,李萱便以“替晅曜昔日的失禮致歉”為由,向巫馬暉要求面見巫馬代尚。李萱想得周全,當年的事情雖說是巫馬代尚挑起的,然而晅曜行事也著實太過。身為瓊山嫡傳弟子,她提出要替晅曜道歉,是既不會刺激到巫馬代尚,又能成全聖海宮顏面的事,巫馬暉沒有理由拒絕。
可出乎李萱意料,巫馬暉不僅沒同意,竟一口回絕,連緩轉餘地都不留。
巫馬暉直說:“犬子外出遊歷,如今不在宮中,況且昔年也是他狂妄在先,瓊山不必道歉。”
如果說這話的是海月宮,李萱會信。畢竟當年海連霧犯下的事大到差點被踢出三宮之列,他們不敢要瓊山的道歉是理所當然。
聖海宮不一樣。當年的事,如果不是瓊山勢大力強,單憑換個門派,晅曜打傷對方這麼多長老弟子,不上門討個說法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真的毫無芥蒂。
李萱是不太通人性,但沒傻到什麼都信。
巫馬暉咬死巫馬代尚不在家,並且直說就算他回來也不用李萱去見。他越是攔著李萱,李萱反而越覺古怪。加上有黎丹姝的懷疑在前,李萱幾乎沒什麼猶豫,便事急從權了。
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