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臺為一景。除了蠻荒般的血色月亮外就只剩焦土和岩漿的魔域, 生存環境確實太惡劣了。
大船駛到了聖海宮宮前的碼頭, 這會兒天已經微微亮了。
聖海宮的弟子早已恭候在白玉階前等著他們, 巫馬暉率先下船,隨後在一眾弟子的行禮聲中, 向晅曜引薦著前排弟子。
巫馬暉道:“這位是我座下大弟子, 下屆瓊山宴, 應當便是他代表我聖海宮了。”
那名大弟子聞言向晅曜等人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在下巫馬城, 見過各位。”
黎丹姝本沒覺得哪裡不對,不想晅曜瞥了一眼巫馬城驀地開口:“你不是巫馬氏。”
那弟子微怔, 似是沒想到晅曜會一眼認出,巫馬暉連開口解釋:“城兒雖不是我巫馬氏血親,但他由我撫養長大,更與小女一早締結了婚約,也算是我巫馬氏了。”
晅曜似笑非笑地看了巫馬暉一眼。
巫馬暉渾然不覺,只請他們入內,黎丹姝想了想,還是跟緊了些李萱。
進入聖海宮後,天色不過剛剛破曉,巫馬暉命人領他們先去休息。果不其然,巫馬暉給他們準備了三個房間,瞧著在同一院落裡,其實各不相鄰,若要繞過裝飾的假山池林,還需要點時間。
黎丹姝果斷說:“我與李姑娘一間就好。”
領路的弟子聞言感到為難:“可是宮主吩咐——”
黎丹姝笑著說:“聖海宮招待已足夠好了,我與李姑娘一路來都行住一處,也習慣了,實在不想分開。”
李萱明白了黎丹姝意思,也開口道:“確實如此,便是你帶她去了新的屋子,她也還是會來找我的,不必麻煩了。”
領路的弟子見兩人都這麼說,只好作罷了。她向兩人告辭離去,晅曜方才將視線重新收回。
李萱問他:“怎麼樣?”
晅曜蹙眉道:“陣法很多,監視用的不提了,甚至還有傳送陣法。”
李萱:“能處理嗎?”
晅曜點了點頭,接著往幾個方向去了。黎丹姝只見他指尖凝著靈力隨意劃了幾道,自進聖海宮起,那股如影隨形的不適感即刻消散了許多。
黎丹姝順口便問李萱:“晅曜還懂五行陣法嗎?”
李萱頷首,她語帶羨慕道:“他生來特殊,萬般道法於他都可歸於一物,學什麼都容易。大師兄也說過,於晅曜,技法修為都是次要,他只需要修心就能大成。”
黎丹姝輕聲問:“那他修成了嗎?”
李萱沉默了一瞬,指著晅曜與黎丹姝咬耳說:“他剛劈了鏡海,你說呢?”
晅曜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他回過頭不快道:“李萱,你偷偷說什麼呢?”
李萱不想惹到他,掐頭去尾說:“說陣法的事。”
晅曜狐疑地瞧了李萱一眼,轉而對黎丹姝說:“你別信她說的,執道都能執出心魔來,陣法就更不怎麼樣了。”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耳尖微紅了一瞬,又說:“如果你想學陣法,我也可以教你。”
總也學不會忍讓付出的瓊山劍,自然也不能算是修成的瓊山劍。黎丹姝明白李萱的意思,可她看著晅曜,實在也想不出他成熟穩重的樣子。她甚至覺得晅曜這樣也挺好的,她自己處處委曲求全,早就不記得恣意而行是什麼感覺了,晅曜若是能一直如此,也未必就是壞事。
而晅曜如此強大,想來也是能一輩子任性妄為下去的。
黎丹姝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在晅曜一眨不眨的視線裡,點頭說:“好的謝謝,不過陣法消耗靈力太大了,我沒什麼興趣。”
晅曜即刻便如一隻癟下去的氣球般聳拉了眉眼,他不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