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一段時日, 他真會請摘星真人來向她提親!
想想那個場面, 黎丹姝就覺得不寒而慄。
她雖然是個沒有良心的騙子, 但就像她之前說過的那樣, 晅曜不至於要為了先前對她的冒犯而賠上一生啊?
晅曜年少,分不出衝動與堅持的區別。他胡鬧, 誰都會諒解寬容他。黎丹姝卻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孩子, 她知道她身份的尷尬, 也知曉兩人之間鴻溝般的差距,更明白於她而言最重要的於晅曜如微塵的事實。
所以晅曜可以胡鬧, 她不行。
然而出乎黎丹姝預料的是,接下來一連三天, 她也沒能聯絡上魔域,紅珠姐姐也沒有來尋她。
這可就有些耐人深思了。黎丹姝瞭解紅珠,她縱然一時忙碌將她擱置,只要她抽出空閒來——哪怕只是一盞茶的功夫,她一定會回頭看看她是否還安好。這是紅珠四十多年的習慣了,不肯能在一夕改掉。
魔域久久未有回應,黎丹姝反而有些隱憂起來。
她也有試圖尋過月山河,然而古怪的是,月山河也不知道是徹底放棄了不離城,還是又接到了其他的任務,他消失的一乾二淨——不僅是他,還有黎丹姝留在了客棧的骨頭人。
她拖李萱幫她去尋,李萱回來告訴她,她透過術法追溯時光,封印解開後,骨頭人並沒有離開客棧,而是一直待在屋子裡,直到月山河來取走了它。
月山河帶走了淵骨的骨頭人。
黎丹姝沒能想明白他這麼做的動機,只知道自己與魔域的聯絡目前是徹底斷了。她無法可想,只能等。
她又等了兩日,等到不離城的事情徹底處理完畢,所有人都要回去了,紅珠還是沒有聯絡她。
——魔域一定出事了。
黎丹姝在心裡有些焦慮。她當然不是擔心石無月這狗東西出事,沒人比她更清楚這狗東西多難殺死。她擔心的是紅珠的處境。魔域若是亂了,石無月只會重新找個地方藏身,身先士卒全力平亂的只會是紅珠。
她知道紅珠很強,可再強她也不是淵骨這樣的怪物,她會受傷、甚至重傷。而魔域又從來都是個實力為尊,從不講究手段的地方,若是紅珠重傷,整個金殿,會庇護她的怕都沒有幾個,更別說讓她安心養傷了。
至少她在的話,她能借石無月的名頭稍許嚇退些傢伙,給紅珠爭取些時間。還有淵骨,她或許還能說服淵骨幫一幫紅珠。
黎丹姝越想越覺得狀況不妙,加上晅曜的事情,她想回一趟魔域的心更迫切。
“你這幾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是晅曜惹你不高興了嗎?”
在黎丹姝思索著如何才能在眾人的眼皮下逃跑的時候,蒼竹涵不知何時到了她身邊,目帶關切問。
黎丹姝回過神,她看著杏色衣袍的蒼竹涵,連聲道:“沒有,我只是在想魔域的事情。”
她解釋的話早已準備好:“聖海宮與魔域的交易必然不是單例,我擔心石無月早已滲透了不少門派,並藉著這些門派的資源反哺自身。”
這正是蒼竹涵所擔心的。
雖然可恨,但是誰也不能否認石無月在修行一道上的天賦。五十年前,他以戰神遺捲入道,斂濁息而御清氣,便已強到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無人敢擋。若是他在魔域當真修煉有成,率眾魔捲土重來——這對上清天與凡世而言,無異於滅世浩劫。
不過——
蒼竹涵說:“這些你不必憂心,師父他們會先考量好的。瓊山會禦敵,上清天也不盡是巫馬氏,五十年前是我們識人不清,現今目標明確,便絕不會讓慘案重演。”
他甚至向黎丹姝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