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還譏諷過, 說支玉恆真是年紀大了、老過了頭,才好不容易得了個徒弟,便像個晚年得子的昏頭家翁一樣,既怕這又怕那,保護過了頭,卻不毫擔心為此養成個廢物。
黎丹姝那時聽著,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裡卻覺得有人護著總是好的。
畢竟“她”對她也這樣是,怕這怕那護過了頭。蒼竹涵對“她”也同是憂前憂後,只恨不能為“她”全把一百年的人生路都鋪平了嗎?
她在“她”的身邊很幸福,也覺得有蒼竹涵在,“她”活得也很恣意,所以少見的沒有應和“她”的話。
“她”是多精靈的一個人,黎丹姝沉默不語,“她”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可“她”也沒生氣,只是雙手抱劍,同她語重心長地教育:“我照顧你肯定比支玉恆照顧他那徒弟照顧的好啊!咱們和支玉恆又不一樣,罵就罵了,我又不會因為罵支玉恆浪費旁人的天賦,就覺得也該你對嚴厲了。”
她那會兒聽得睜大了眼,“她”瞧見了,有意逗她,故作嚴肅地說:“不對,我說支玉恆,自然是該對你嚴厲些,你瞧瞧你,還是弱的連陣風都能將你吹倒。我可沒有這麼沒用的朋友。”
她一聽,急得團團轉。“她”見她真怕了,又哈哈笑道:“對你是要嚴厲些了,可也要我們小姝先有得努力的法子。我已經書信問過師兄了,他說在千年戰場的遺蹟裡,確然如傳聞留有少量的戰神骸骨。戰神骸骨既然連魔域的門都能封住,為你重塑形體應當也不算難事。等我們小姝有了身體,一定能成個厲害的符咒師。”
為了她能更好些,“她”才要遠離上清天去遊歷尋寶,入凡間、近魔域,從而碰見了石無月,受人矇蔽,毀了一生。
回憶一時湧來,黎丹姝眼眶微紅。
她偷偷低頭,不敢讓人發現。
蒼竹涵瞧見了,他溫聲同雲裳說了幾句,黎丹姝聽得模糊,大概是些她精力不濟,今天不同雲裳見禮了。
雲裳如傳聞中般好脾氣,不僅毫不在意,還說:“沒事的,我是醫者。我來本就是要照顧黎姑娘的,黎姑娘不舒服的話,我正好可以幫著看看。”
話必,她看向黎丹姝,溫聲詢問:“黎姑娘,可以嗎?”
別人好心好意來幫忙,這還要拒絕,未免太不識好歹。
黎丹姝收拾了心情,向雲裳頷首致禮,她也微微笑道:“那麻煩你了。”
雲裳見黎丹姝答應了,神色一鬆。
蒼竹涵見黎丹姝不反對,便給雲裳讓了位置。
雲裳坐了過來,認真又勤勉地取出了自己的金針,她在黎丹姝的幾處脈穴上紮了針,又用醫谷的法子催動真氣,藉此來探看黎丹姝的身體狀況。
黎丹姝從未見過醫谷的醫者,只覺得她的手段新奇又溫柔。往日被人探看神魂,哪怕是蒼竹涵再收斂,她也能感覺道異物入侵的不適感,可雲裳施針,她竟一點不適也無,只覺得流入的體內的那道索引溫和親切,像春風一般。
雲裳神色凝肅,她仔仔細細地探查了一圈,最終收針。
蒼竹涵見狀低聲問:“雲姑娘,我師妹情況如何?”
雲裳老實道:“很嚴重。我在醫谷這麼些年,從未見過這麼嚴重的病況。她的神魂碎了一地,全靠一股說不上來的力量才勉強維持住,不僅如此,她的靈海已然枯竭,靈脈中靈氣日漸稀少,若不是前些日子你們可能為她想辦法補了一點,我今日來,見到的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