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姝決定當做無事發生,她剛要打個招呼,月山河忽然將手裡的一樣東西餵給了她。
黎丹姝本能吞嚥了進去,晅曜見狀大駭,他轉身就掐住了月山河的脖子:“你幹了什麼!?”
月山河不耐煩地去扯晅曜的手,他說:“玄境裡的果子,吃了能幫她緩解不適。放開——!”
黎丹姝感覺到剛才吞下去的東西慢慢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她的四肢全身,令她全身一輕。
確實是有用的寶物。明白這一點後,黎丹姝問:“還有別的嗎?”
月山河說:“沒有了,這東西不好找——晅曜,放開!”
眼見晅曜是真想掐死他,月山河的眼中也浮出憤怒。經過幻境一遭,黎丹姝覺得自己很會處理這樣的場景了,她咳嗽了一聲,去拉晅曜的胳膊:“曜君!”
晅曜很遺憾地放棄了掐死他。
月山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瞥見黎丹姝緊緊抱著晅曜的一隻手臂,雖說是訓斥了晅曜幫了他,可看他的眼神卻是警惕而防備的。
月山河垂下了眼睫,復而他又勾起嘴角,和晅曜說:“你說你能兩天內解開陣法,那你告訴他們這只是你的預計,你其實沒有十分把握嗎?”
“什麼?”黎丹姝聞言微怔,她看向晅曜,“到底是什麼情況?”
晅曜最討厭有人拆臺,他告訴黎丹姝:“我能搞定!就是陣眼推演需要的東西有點麻煩,不過行陣所需的靈物一般不會離陣本身太遠,仔細找找能找到的。”
月山河冷冷插話:“是嗎?”
晅曜黑臉道:“你閉嘴!”
黎丹姝問:“陣眼需要的是什麼東西?”
她的眼神堅毅,不容許晅曜隨意糊弄。晅曜沒辦法,只好老實同說:
“是濁息。”
“璃鏡是封印戰神遺骨的法器,它只有感覺到遺骨仍在才會開啟。”提到這點,晅曜也有些頭痛,“但這兒哪來的戰神遺骨啊,有恐怕也早被聖海宮取用了。”他見黎丹姝表情緊張,即刻又說:“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既然這裡曾經封印過戰神遺骨,就一定有沾染它濁息的物什,找到那樣東西一樣能開陣。”
晅曜覺得這不會是難事,畢竟玄境這麼大,想要找到一兩樣染有濁息的東西能有多難?
然而作為唯一知道骸骨真相的人,黎丹姝看了眼雙手抱胸的月山河,心裡明白晅曜是找不到的。
若是戰神骸骨真的不在,尋到有濁息的東西來誆騙早已沒什麼用的璃鏡封印自然簡單。可若戰神遺骨如今就在幻境裡,它怎麼可能被濁息欺騙,轉而允許旁人推演開陣,放出月山河?
這可真是死局。
若是月山河沒有落入聖湖玄境,她與晅曜或許尚能用晅曜現今相處的辦法,帶著所有人出去。然而如今戰神遺骨就在封印內,想必璃鏡是絕無可能放過他們的。
那過於真實的幻境或許就是因此。因為月山河來了,璃鏡才織出了這一場幻境,才會給她無數先靠近魔域的機會。
璃鏡不想月山河醒來,併為此不惜代價。
而月山河如今已經醒來了,他怎麼可能乖乖留在玄境,選擇犧牲自己幫他們出去。
事情看似陷入了死局。
月山河垂眸凝視著黎丹姝,他的嘴角含笑,彷彿在等著黎丹姝走投無路。
黎丹姝思考許久。
她忽而問晅曜:“你怕不怕冒險?”
晅曜:“?”
黎丹姝握著他的手說:“我覺得濁息很不靠譜,璃鏡畢竟是神器,要騙過它沒那麼容易。與其去賭機率,不如直接去毀陣。璃鏡再厲害,維持玄境不也需要陣法嗎?如果我們直接搗毀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