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一部分魔域注意,給醫谷喘息的機會。
這辦法其實也不算好辦法,畢竟魔修重利,很可能最後她們不是吸引了一些,而是全部。不過這也沒辦法,紅珠大人重諾報恩,而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紅珠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
她確定雲裳已經走遠了,跳上一處山頭,徹底放開、一聲長嘯!
黎丹姝在這五十年裡從沒有聽過紅珠長嘯。
她在她的記憶裡一直都是端莊穩重的魔域主事人,對她這種吃軟飯並且吃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廢物恨鐵不成鋼。
如今她面臨生死一線,為報最後一恩,徹底釋放自己的濁息魔性,以最本真的模樣朝蒼天大嘯一聲,竟是說不出得恣意張狂!
或許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只是當主事人的那幾年被看不完的案牘壓下了躁動的心臟,所以收心養性,連刀都用成小刀,顯得端莊穩重了起來。
此刻的她再無禁忌,百無顧忌的寄氏明珠徹底釋放了自己的天性,天地似乎都在這樣龐大張狂的濁息裡瞧不出形狀來,在這樣鋪天蓋地的力量面前,奔向醫谷的那些濁息,竟顯得如發絲般微小。
“——是寄紅珠!”
“是紅珠大人——!”
湧上醫谷的濁息驟然頓住。
他們發現了更要緊的東西。
“魔尊怎麼說來著?”
“寄氏背叛!殺寄紅珠,賞域侯!”
魔域四方,誰不想當域主!
寄紅珠的濁息雖然看起來厲害,但也只能唬唬外人,對這些真正見過寄紅珠強大的魔修,寄紅珠此刻薄得彷彿風一吹就散的濁息,只能宣佈一個真相——
她身受重傷,實力大不如前!
“我們單個不是她的對手,百個、千個難道還奈何不了她嗎?”
有魔修嚷聲道:“咱們被她壓這麼久,也該輪到她跪地求饒了!”
越弱小的魔修受濁息的影響就越大。
貪婪、愚蠢、妄為這些強大魔修自會收斂的東西,在他們身上鮮明地一點就亮!
眾人被煽動,不少魔修當即調轉方向,直衝寄紅珠所在而去!
跟在隊伍最後的副官自然也看到了這些場景。
他問南方將軍:“大人,我們是否也去?魔尊的命令畢竟是——”
他剩下的話停在了南方將軍的眼神裡。
他目光冰冷,警告了自己的副官:“你以為寄紅珠是這等垃圾能攀附的存在嗎?即便她真的傷重,一頭困獸,要誅殺她,非千百萬血不可得。”
“想死就去。”南方將軍冷聲道,“等你成了屍體,再想域主寶座吧!”
副官頓時不敢再開口。
他看向那山頂,無數的魔修或為名利、或為寄紅珠死後強悍的血肉,他們如同蟲豸,鋪天蓋地地向誘惑湧去,彷彿能吞滅了秦嶺這山。
然而很快。
山就讓所有人明白,她是不可逾越的。
一陣血霧從密得瞧不清的濁息中噴出!
寄紅珠手舞大刀,切瓜砍菜般直接收割了衝來的弱小魔修的命。
他們的腦袋滾了一地,血都浸透了秦嶺青色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