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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從睡夢中清醒,已經聽到德雷略帶抱怨的聲音低聲說道:“怎麼把貓帶來出來了?”
沉穩威嚴的聲音回道:“小越要帶的。”
不過一會兒,他的頭頂就出現了羽翼撲扇的響動,小越竟然不請自入,落在了艾爾的搖籃邊上。艾爾一抬頭就看到那雙深灰色的小豆眼,一眨一眨地,隨著腦袋歪頭看他。
艾爾爬起來,抖抖毛,搖籃輕輕晃動的時候,小越像是站不穩似的張開翅膀往衛良那兒飛去,還發出一聲得意地“啾”。
大約就是,喊醒了沉睡的白毛猛獸,求誇獎的意思。
艾爾從搖籃跳出來,清楚的看到了拜訪的客人。疑似華焰鳥的小越,還有……它的父親。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和艾爾接觸過的普通人類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常年處於發號施令的位置,帶出了一絲威嚴。他實在不知道,珍獸怎麼能夠做到掩蓋身上的氣息,即使是小越,都擁有獨特的辨識訊號。
淺灰色眼睛的男人看見那隻白色的幼崽從搖籃裡跳出來並不驚訝,兇獸的幼崽總是會有一些獨特喜好,就連小越,都喜歡睡在他的床頭,還一定要親自撕扯一堆布條,堆積成鳥窩的模樣。
而這隻幼崽,身手輕盈地走過來,在他面前停步,用淺棕色的眼睛仰望著他。
“走吧。”衛良並沒有覺得他帶著思考的眼神有什麼不對勁,對德雷說道,“去看看夜明獸。”
新的一天正如老友的互相拜訪,在衛良提出看看夜明獸的時候,他們來到了城堡的後花園。
那是和霍特凱拉截然不同的花園景色,因為這些鮮豔的花朵,根本不可能在霍特凱拉人造的環境裡生存。
“你把他養在池子裡?”衛良看向花園不遠處的觀賞池,上面竟然不符合季節地盛開著幾朵睡蓮,這顯然不是夜明獸適合的生存環境。這種兇獸空有化形能力,體質卻非常脆弱,稍稍被汙染的池水,都可能引發他們的病症。
德雷看了看遠離他們的艾爾,他像觀察者一般看著小越帶著安潔莉娜玩耍。那隻普通的森塞貓王,顯然有些畏懼靠近艾爾,盯著地面那隻啾啾啾的赤鳥出神。
“說話。”衛良不太滿意他的漫不經心。
德雷回道:“不是,我沒讓他去池子。”
“那他在哪兒?”
他們在花園裡的休閒椅子上坐著,手邊空蕩的桌面,還放著一朵含苞欲放的夜瑰,這種暗夜裡鮮紅的花朵,一向是德雷的最愛。
德雷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遠處的毛團,如果不是考慮到艾爾極力隱瞞的態度,他早就坦誠地告訴這位老友,他的寶貝兒是可以化形的。
他沒有回答衛良的問題,而是刻意問道:“需要茶嗎?”
隨著他的話音,屬於暗帝的侍從已經按照這兩位慣常的習慣,準備好了茶點,服務的隊伍並不浩大,但是為首的不再是林斯特,而是一位金髮的年輕人。
衛良從他出現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夜明獸的氣息,溼潤的、清澈的海洋味道,連遠處玩耍的小越和艾爾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你叫什麼?”衛良問道。
侍從將茶盞放在衛良手邊的桌上,聲音溫柔又悅耳,答道:“衛先生,我叫月澄。”
在衛良的記憶裡,德雷從不購買兇獸,夜明獸卻是一個意外,他曾在通訊裡見到這位月澄傷痕累累,心裡仍存著一絲愧疚,他不能在這樣的非常時期,再冒風險。
“抱歉。”衛良端過那盞茶,“多委屈你待在這個不靠譜的人家裡幾天。”
“我非常感謝大人的幫助,也感謝衛先生。”月澄並不多話,他不習慣在暗帝的城堡作為一名身價百萬的客人,即使德雷沒有要求他必須償還價款才能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