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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走了過去,沒有警惕的鈴聲,也沒有閃爍的燈光,彷彿這扇掃描門只是為了檢查旅客是否攜帶武器似的。
“下一個。”巡查員同樣坐在位置上,允許艾爾透過。
忽然,他身後房門緊閉的辦公室開啟了門。
一名紅色長髮青年走了出來,即使不需要特別說明,艾爾也知道那是卡笛,因為,自由聯邦上將的制服是深藍色的,擁有單獨的制式,肩膀上還要懸掛聯邦的徽記。
他說:“等一下。”
卡笛看到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 淺灰色的短髮和銀色的眼眸像極了摩爾人,正如這位旅客在身份編碼上的資訊。
洛奇特薩特林,摩爾人, 自由旅客。
普通得隨便都能找出上億個重名的資訊, 他卻在掃描門傳到辦公室螢幕上的畫面裡,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黑色的,在掃描門裡透不出光的環狀物體, 像極了他在兇獸脖子上發現的項圈。
哪怕之前十六次的錯誤, 也無法阻止他充滿信心的認為, 這一次絕對正確。
因為那個項圈在掃描門裡的影像, 和前十六次錯認的旅客帶著的裝飾物的材質都不一樣。特殊、顯眼,擁有和那隻項圈相同的造型。
卡笛問道:“你脖子上的是什麼?”
“大人, 是項鍊。”艾爾臉上的表情誠懇,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取下來。”
卡笛
“所以, 我應該感謝你賦予我們價值嗎?”艾爾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他見過太多陰險狡詐的商人,每一個都在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辯解,認為珍獸就該處於低人一等的位置, 就該等待人類的憐憫和估價, 從沒有意識到,能夠化形的珍獸,擁有和人類一樣的智慧, 也該擁有和人類一樣存在意義。
每一個商人, 都和德雷一樣。
飛船內部規律的響起飛行時系統提示音的聲音, 將整個環境襯得無比安靜。
德雷看著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的哂笑, 感受到艾爾發自內心的鄙夷,他彷彿能夠看見那雙琥珀色的雙瞳裡湧起的嘲諷。
艾爾一直是這樣。德雷想, 對他充滿敵意,偶爾的示弱都不過是為了逃走作出的偽裝。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 重新整頓自由聯邦黑市的時候, 德雷見過太多因為沒有拍賣價值, 被商人制成標本的戰利品, 也親耳聽見弱小兇獸見到幼崽死亡的嚎哭,商人們殺死那些毫無抵抗力的兇獸, 僅僅是因為沒有讓他們活著的價值。
死了才能製成標本, 死了才能取肉煮食,省下了飼養的成本,達成更為簡單的目的。
商人捕捉獸類的理由有時候無聊得令德雷皺眉,只不過是“看起來稀有”和“沒有見過”而已。
德雷回憶著當初踏入陰暗逼仄的拍賣場後臺的場景, 隨意關起來的兇獸看起來和那群沒有化形能力的野獸一樣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無法決定兇獸不被捕捉,但他可以確保兇獸能夠活著來到他的面前。
德雷看著面前銀瞳的艾爾,說道:“也許你認為,活著成為商品是一種悲哀,但我能保證的是,所有從我的市場賣出去的兇獸,都是我買下的。”
即使競價人不同,帶走兇獸的買主也不同,他們無一例外都受到德雷的命令,這樣的方法,既不會暴露他與兇獸達成協議,又不會影響商人讓兇獸好好活著的積極性,會有越來越多的商人,為了高昂的價格,選擇將兇獸送到他的市場。
“我為一開始誤會你為卡笛辦事道歉。”德雷在艾爾震驚的眼神裡誠懇的說道,“但是我能保證每一隻兇獸的安危,無論他是被拍賣,還是被劫走的。”
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