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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蘇淮面前,雙手接過聖旨,而後再次走到晟帝身旁。
“跪!”
眾人跪了一片,只晟帝還在坐著。
池嫵自是不會跪的。
她看向身旁的宮藍羽。
“你不去跪?”
宮藍羽面色一片灰敗,“都要死了,不跪了吧。”
池嫵點點頭,換了隻手來撐著下巴,“你說的有道理。”
小福子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自年少登基,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未至倦勤,不敢自逸。惜年事已高,於國事,有心無力。固特立儲君,以固國本。
皇十九子,宮憶安,俊秀督學,穎才具備。品質衝華,神鑑昭遠。恭謙表志,仁孝居心。
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田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欽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福子上前幾步,躬身站在宮憶安側前方,避開了她的跪禮,恭敬道:“十九皇子,您請。”
不明真相的眾人詫異的看向跪在裴寂身旁的女子,就連晟帝的表情都碎裂開了。
宮憶安沉聲道:“兒臣領旨!”
她接過聖旨站起身,面向眾人,道:“諸位請起。”
眾人謝過,這才起身看向她。
那目光或不滿,或懷疑,或驚詫。
卻是隻有裴寂和蘇淮,面色不變。
晟帝站起身指著宮憶安道:“你竟是個女子?!”
宮憶安回身看向他,面色不變,道:“好久不見,皇兄。”
晟帝笑得耐人尋味,“聖旨是給十九皇子的,而你,是一個女子。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否?”
此話一出,眾臣譁然。
“是啊!這暫且不論欺君之罪,這女子如何能當得皇帝?!”
“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豈有女子坐這天下至尊之位的道理?!”
“那欺君之罪怎能暫且不論呢?!這可是重罪!”
“若是任由犯了欺君之罪的女子,還當了大晟的皇帝,那大晟在這四國之中還有何臉面?!”
“可不是!就是這”
“可如今,卻是隻有十九皇子能當得這個皇帝。”
眾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是啊!現下誰當皇帝還不是攝政王說了算?他們說這麼多又有何用?!
池嫵覺得這等場面,實在是百年難得一遇,實在有趣。
“你不覺得這場面挺有意思的嗎?”
宮藍羽知曉,池嫵這是又在和她閒聊呢。
她實在沒心情接話,卻又不得不接話,“挺有意思的。”
“老奴來遲!請殿下恕罪!”
聽著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尖銳嗓音,池嫵不由得眯起了眼眸。
只見換了張臉的蕭管家,被何六攙扶著快步走向宮憶安,那走路的步子瞧著也是熟悉的。
“老奴,見過十九皇子!”
宮憶安詫異道:“何公公?!”
晟帝瞧見那張臉,面露惶恐!
蕭管家笑得眯了眼,連連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封泛黃的信件,高聲道:“先帝早已知曉十九皇子是女兒身,只是當時事發突然”
說這話的時候,蕭管家瞥向晟帝的眼神,狠厲得駭人。
“因著當時事發突然,便沒能及時重寫聖旨,因此只留下了此封親筆信件,以此為十九皇女正名。”
今日出攤了嗎?
蕭管家這話,就連宮憶安都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