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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家人’站在一塊兒,他一手攬著他的夫人,一手牽著他的兒子。
瞧著很是美滿。
池嫵狀似尋常轉過身跟著上裴寂。
只是那眼底好似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裴寂轉頭看了眼池嫵,不知為何他看著她這冷漠的樣子心底抽了一下。
“你認識陳晉嗎?”
池嫵搖搖頭,道:“只是眼熟而已,他長得像屬下的亡父。”
裴寂瞭然的點點頭,“你父親已身亡多年,難為你還記得,想必他生前一定對你極好吧?”
池嫵愣了一下,想來他說的是‘張翠雲的亡父’。
“嗯,是極好的。”
裴寂沒有再說話,只是靠近了她一些,兩人並肩走上了長街。
“你可想吃糖葫蘆嗎?本王給你買。”
池嫵粲然一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王爺付錢,那屬下還是想吃的。”
到了客棧之後。
原本立時就要返程的裴寂,瞧著池嫵那強顏歡笑的樣子,改了行程。
他輕聲問道:“可要用午膳?”
池嫵搖搖頭,“王爺何時啟程?”
裴寂道:“明日。”
池嫵道:“屬下想去睡一覺。”
裴寂點了點頭,池嫵就直接上了二樓,只是瞧著那步子有些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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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嫵在客棧床榻上躺倒了戌時。
她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
她聽著隔壁房間裴寂的呼吸聲,拔出了自己脊柱裡的全部銀針,從窗戶一躍而下,往陳晉家去了。
她躲開隱衛在一旁樹枝上隱匿著,瞧著下方‘一家人’在說說笑笑的用晚膳。
就好似一個小偷,窺伺著不屬於她的幸福。
她很想下去直接殺了他們,如此倒也一了百了。
可是瞧著那張熟悉到刻進骨血裡的臉,她有些不知所措,她那拿著匕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她用力的閉了閉眼眸,下一瞬收起了匕首,頭也不回的走了。
父親,不認得她了。
不是說了她長得最像母親的嗎?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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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池嫵一早就在客棧大堂點了兩桌早膳。
裴寂下樓之時,就瞧見池嫵那塞得鼓鼓的腮幫子。
“王爺快來!用完早膳咱們好出發。”
裴寂瞧著她好似又恢復了尋常的樣子,可是總有哪兒不對。
“又有胃口了?”
池嫵點點頭,吃了一口鹽焗雞,“再大的事兒,總得吃飽了才成。”
說完她還給裴寂盛了一碗白粥。
她又道:“王爺,待回了京都屬下需要半月多的時間回一趟洛城五里山,屬下買了好些小玩意要去山頭燒給屬下的孩子。王爺可否允准?”
裴寂沉默了一陣,悠悠道:“準。”
我不敢
兩人在六日之後回到了京都,攝政王府。
這一路池嫵沒有心情縱馬玩樂,再加上晟帝派人刺殺,兩人速度倒是慢了不少。
“王爺,屬下先去洗漱一番,明日屬下便要前往洛城五里山了。”
裴寂點點頭沒有說話,池嫵朝一旁的蕭管家笑著點了點頭就直接回自己的小院了。
蕭管家在一旁瞧著池嫵那滿身血跡,還不想說話的樣子,皺著眉頭問道:“王爺,這孩子怎麼了?”
裴寂道:“可能是看到陳晉想到她父親了,這一路都不愛說話。明日她要去拜祭她的亡夫和孩子。”
說完又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