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珀說完,就走出了教室。
彷彿真的是被外界聒噪所吵醒。
姚窕匆忙瞪了嘉遇一眼,“這次算你走運。”
說完,她快步跟上穆珀,隔的不算近,嘉遇都能聽到她雀躍的聲音。
她問穆珀要去哪裡。
穆珀沒回。
她問穆珀要不要吃東西。
穆珀也沒回。
再後面,嘉遇就聽不到了。
她把桌子移回來,十分乾脆地把撕裂的那兩頁紙張全撕了下來。見圍觀群眾還愣在原地,她好心地溫聲提醒:“你們沒事可做了嗎?”
落在他人耳朵裡,卻極像是威脅。加上嘉遇長相實屬不算清純無害,冷著臉的樣子,起碼把人都給唬散了。
對著空白的頁面發了會兒呆,嘉遇突然笑了一下。
還挺巧的。
她在北城一中的時候,也有女生曾因為沈珩找過她麻煩。
可這有什麼好找的?
她和他們什麼曖昧都不曾有。
*
南水鎮很喜歡下雨,嘉遇明知如此,架不住沒那習慣,她又忘記帶傘了。
站在石柱旁看著雨水淅淅瀝瀝,嘉遇在心裡算著時間,阿姨這會兒應該在做飯,等雨小了,她快點跑回去,沒準正好能趕上。
可雨越下越大。
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
因為姚窕公開了對她的敵意,在摸不清她底子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對她視而不見,更別提在這時候伸出援手了。
被孤立的滋味,嘉遇沒嚐出來是苦是甜——
她根本沒當回事。她覺得自己並不需要透過得到他人認可來證明自己,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直到有一個鶴立雞群的存在出現,嘉遇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穆珀。”
男生頓足。
“你的傘真大。”
穆珀眉毛一挑,不鹹不淡:“是不小。”
“那你介意我和你同撐一把傘嗎?我到南水橋那邊就可以。”
“南水橋?”穆珀回頭。
嘉遇連忙點頭,“對,很近。”
“可我不順路。”
嘉遇喉嚨一干,澀然開口:“……哦,那算了。”
“不順路不代表我不送你。”穆珀撐開傘,“進來吧,我總不能讓你一個女生淋雨回去。”
嘉遇頓時眉眼都舒展開來,她揚唇笑:“謝謝。”
穆珀握著傘柄的手鬆了松。
“不客氣。”
……
這一路,和那天一道去籃球場上體育課的狀態相似,倆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南水橋近在眼前,嘉遇指向橋後邊的那片房子,“我就住那邊,你送我到這裡就好了。”
她用手遮過頭頂,欲跑出傘外,手臂一緊,卻是被人給拽住了。
“不差這點路。”
嘉遇看著他,上下唇碰了碰,到底什麼也沒說。
過了橋,再走百來米,目的地到達,穆珀點了點下巴,“進去吧。”
“等一下。”
傘下的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兩個人站著,正正好。
嘉遇低著頭往書包裡翻找著什麼,穆珀卻出了神。
他喝過母親泡的桂花茶。
嘉遇身上的味道,就是桂花茶的味道。三分花香七分熱茶,在微風將雨飄進傘下時,香味最飽滿。
“這個,你收下吧。”
看著遞到自己眼下的兩張紙幣,穆珀似笑非笑:“兩百塊?”
“我爸說了,有恩必報。”嘉遇靦腆地笑,“我身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