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_上還有好些人在等待叫號。
座位都被佔了,嘉遇腿軟,只能藉著穆珀的力出了醫院。
從頭到尾,倆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車裡開的暖氣很足,嘉遇熱出了點汗,她扯了扯圍巾,喃喃出聲:“我就說最近肚子.上怎麼長了肉。”
她這人胖只胖臉,鮮少有胖腰的時候。
醫生說肚子裡的孩子已有八週,往回推算時間,應該是迴文家那次中的招。
那一次,也是他們近期最後一次做愛。
明明當時都抽出去了,明明那天是安全.期....怎麼就懷了呢?該不會是真像文仲所說的夢那樣,菩薩顯靈了吧?
嘉遇不知道。
她摸著肚子,不敢想象裡面正在孕育著一一個新生命。
穆珀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動,看向嘉遇悵然的側臉,他想告訴嘉遇他會負責,卻怕嘉遇覺得他是道德綁架,畢竟眼下他是真的沒有什麼資本輕易下承諾。
當初說好一年為期,時候到了就分道揚鑣,現如今,這個孩子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儘管,他在聽到訊息的那一刻,卑劣地狂喜又亢奮。
“嘉遇...他出聲。
嘉遇置若罔聞,她現在腦子混沌一片,說話沒頭沒尾的:“醫生說寶寶很聽話,懂得心疼我,都沒捨得讓我受罪。八週過去我什麼反應都沒有,該吃吃,該喝喝,該熬夜熬夜,直到今天還樂滋滋地想穿好看的內衣去找你開房....
“他心疼我,我卻不會心疼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來了。但這不能怪我,是他來得太過突然,害我都沒有做好準備。也不對....說什麼準備不準備,我都沒往這方面想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去照顧他呢?”
穆珀心一驚,手竟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嘉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壓根看不見穆珀的反應,她把臉埋進手掌心裡,聲音遲鈍而堅定。
“可是穆珀,我不想打掉。”
穆珀如釋重負。他略彎了腰,驚覺自己後背全是冷汗。短短 分鐘,人生的大起大落彷彿都讓他經歷了一遍,像是心臟被人用力摘出了身體,他眼睜睜地看著它懸在半空中,在以為自己快死掉的時候,結果睜開眼睛,發現只是一場惡夢罷了。
他穩著手去撫摸嘉遇的頭頂,啞聲道:“那就留下他。”
過了好久,嘉遇才細弱蚊蠅地應了聲:“嗯。”
誰也沒提還在家裡鎖著的那份合約。
回到家後,嘉遇頭疼欲裂,她爬上床,想睡,沒能睡著。
“穆珀。”
“來了。”穆珀端著水進來,“把水喝了再睡。
嘉遇喝了一大口,而後舔舔唇上的水珠,說:“睡不著。”
“還難受?”說著穆珀用手背探她額頭,已經不那麼燙了。
說來也神奇,跟完成了什麼任務一樣,藥沒吃,針沒打,從醫院出來嘉遇的燒就退了。
“不是,”嘉遇搖頭,“我想換衣服睡覺。”
穆珀呆了幾秒,目光閃躲,聲音變小許多: ..好,我幫你換。
嘉遇忍笑,想說她可以自己換,但沒說,只點了點頭,說嗯。
內衣穿的時候沒把帶子繫好,要脫才覺得頭疼,亂糟糟的帶子打了兩三個疙瘩,難怪睡了會不舒服。
穆珀皺著眉頭,一臉認真地解死結,好不容易解開一個,他舒了一口氣,誰知抬眼就看到一團白嫩上頭頂著一顆紅果。
耳根子立馬就紅了。
嘉遇說:“繼續。”
清了清嗓,穆珀繼續手上的動作。他強迫自己再專注一點,然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