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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琛立刻恢復到那個不怒自威的端王殿下,冷著臉說:“胡鬧,整天胡思亂想,成何體統。哦,對,我聽說了,最近你堂兄孟澤給你從外面捎了不少話本子,你整天沒日沒夜的抱著,想來是中了邪。”
瞧瞧,就是這副威嚴而不可侵犯的樣子,真讓人想上前將他就地正法。
“那你就當我說胡話吧。”孟苑苦著臉,“可你要去那麼久,我想你了怎麼辦?”
這話實在太悅耳,趙琛整個人柔軟下來,將她攬到懷裡說:“我會每天給你寫信。”
“可是從邊境那麼遠的地方送過來也要好幾天之後了!”孟苑還是抱怨。
“我不會去太久。”他承諾。
“不會太久是多久?你怎麼知道會去多久?”
這話問得,倒叫人不好回答,不過趙琛是誰啊,早就想好了對策。
“我對穆旦的套路很熟悉,不出一年,我定然回京。”
趙琛的額頭抵著她的,握住她的手認真地保證著。
孟苑紅著眼圈看他,啞聲道:“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孟苑倏地撲進他懷裡,到底還是哭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得他心都碎了。
這一夜,孟丞相出奇的好相處,不管孟苑回來多晚都沒說一個字。
而三天之後,便是大軍出征的日子,也是九公主與駙馬蘇寄塵成親的日子,九公主最崇敬的便是這位三哥,可是哥哥卻無法參加她的婚禮,任有十里紅妝,卻始終心有不甘。
城門口,百姓聚集在街道邊,送出徵的將士們離開。
永寧將軍寧晝走在最前,他是今次的主帥,身經百戰,戰功赫赫,有他在,足以威懾穆旦。
趙琛作為監軍和副帥隨軍出征,他騎在那匹奔霄上,表情漠然,眼神涼薄,帶霜伴雪的模樣在一眾將士裡顯得尤為出塵,這麼一襯托,他更像人群中一彎孤傲的月,掛在所有人遙不可及的地方,讓人敬畏而崇敬。
沿街的酒樓之上,由韓寧帶著出來的孟苑在目送趙琛出征,他好像有心電感應一樣,在即將走出城門時回眸看了一眼酒樓的方向,隔著萬千百姓和將士,遠遠地與她對視。
那一刻,孟苑的心情是激動而無法言喻的,她感到與有榮焉,她未來的夫君為了讓天下百姓生活安穩無憂而將要奔赴沙場,她的男人超越留在京城的任何一個人,他是她最偉大的英雄,她的感情全部凝聚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裡。
趙琛眯著眼看她,將她最後的模樣印入心底,隨後打馬離去,不曾回頭。
因為位置的限制,孟苑已經無法看見他了,可在她心裡,已經送了他一程又一程。
分別,總要結束,而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
依依不捨地跟韓寧回了相府,孟苑是徹底消沉了下去。她對外界不聞不問,整天悶在屋子裡,不是看書就是繡花,要麼就是畫畫。孟丞相讓扶風把小姐的畫作拿來看,畫的竟全是那日趙琛騎在馬上的背影。孟丞相無奈地嘆了口氣,心道這閨女魔怔了,年輕,還能愛,可真好。
讓她狀態稍有改變的,是趙琛送回來的
孟苑是第一次來公主府,一進門就遇見了朝門口走來的靜安公主。
她已梳上婦人髮髻,正紅色的宮裝,一舉一動都帶著嫵媚的女人味。
看來女人成了親果然不一樣,以前見到公主還覺得她和自己一樣只是少女,這成了親沒多久,氣質竟已大不一樣。
“孟小姐可算來了,本宮以為還得等一會兒呢。”九公主上前拉住孟苑的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道,“嗯,瘦了,這可怎麼辦,三皇兄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萬事為你周全,如今他才走了不到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