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怎麼會。”
原書裡劍骨是留下來的, 做了輔助斬殺魔神的利器。
但現實是, 秦江月屍骨無存, 而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她。
薛寧緊鎖眉頭,垂眸看著手中法器, 慕不逾已經不需要再拿過去仔細檢視了。
“他給了你。”
他似乎很看不起秦江月的選擇:“潮凝此生,算是為人界鞠躬盡瘁, 稱得上一聲‘聖者’。可他臨死前卻糊塗得徹底,竟被你迷惑得連劍骨都奉上了。”
薛寧一聲不吭,慕不逾還沒說夠:“與其說是他糊塗,我倒是懷疑你——你真不知他屍身去哪了嗎?你走之前他真的還活著?劍骨真不是你強行奪來的?”
慕不逾上下打量她:“早知你非要躲在他身邊必是有所圖謀, 沒想到你所圖如此之大。你倒是選得好,若以你從前的淺薄,定然會第一時間解除婚約,絕對想不到這樣長遠, 也斷無可能俘獲潮凝的心, 所以——究竟是誰在背後指點你?”
“沒有人指點我。”
被慕不逾步步緊逼,一字一句堵到無處可逃,薛寧也沒有任何慌張。
好像除了面對秦江月的時候, 她很少有不冷靜,也可能是因為現在的她和之前不一樣了。
薛寧望向慕不逾, 凝著他的眼睛慢慢道:“這真是他的劍骨?”
慕不逾不語不動, 薛寧拿著法器上前,竟主動遞給了他。
“你仔細看看, 這到底是不是他的劍骨。”
慕不逾見此不免有些錯愕,本意確實想看看,卻忽然有點抬不起手了。
“磨蹭什麼,快點看看是不是他的劍骨!”
薛寧音量提高,眼睛發紅地催促他,無論哪一個反應都在告訴慕不逾,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並不想秦江月的劍骨。
慕不逾廣袖下的手緩緩握起,淡聲說:“還有什麼必要看?魔神不也提到了這法器?答案就在你面前。”
這麼近的距離,不拿在手裡也能感知到那股獨特的劍意。
薛寧只是築基,還不到金丹,沒有那麼敏銳,所以毫無所覺。
她突然調頭就跑,慕不逾叫她止步都當沒聽見,慕府主又被忤逆,甚是不滿,直接追上她。
兩人一前一後,在無爭仙府早課時分到達鏡湖,慕府主這一路還時不時以袖掩面,怕人看到他蒼白病容,好在並未遇見什麼人。
薛寧停在鏡湖邊上,拍了拍袖子:“小龜出來,你好好找找,看看劍骨是不是在這附近,但他們沒看到。”
小龜從袖子裡冒出頭來,沒有下去。
“去啊!去找找!”
“阿寧……”
“我讓你去找!”
“……”
小龜磨磨蹭蹭地跳下了衣袖,發覺薛寧雖然讓它找,其實根本沒看它。
她自己也沒閒著,一直在草叢裡翻來翻去。
翻著翻著她就停下了,人懵懵地跪坐在那,似乎又想起秦江月雙眼在她臉上梭巡,艱難地問她“不要解除婚約好嗎?”。
……她哪裡稀罕什麼劍骨。
憑什麼就這麼不聲不響地給了她。
怎麼,覺得自己這樣是在做好事嗎?
以為她知道了會感激涕零,後悔莫及嗎?
薛寧冷著臉站起來,猛地回頭望向慕不逾,慕府主身居高位幾百年,竟被她這個眼神煞到了,心猛地一跳。
他白髮雪面,一雙漆黑的妖嬈鳳眼,注視薛寧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將那劍骨製成法器遞過來。
“歸你了。”
慕不逾:“?”
“拿著,拿去做什麼都可以,想要幹什麼都行,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