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從他們身邊走過, 也看不到隱去身形的兩人。
“他到底還是當上了人皇。”薛寧望著城牆下的人間煙火,“其實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能看到他身上有紫氣。那時我就想,也許有一天, 他會成為人皇。”
一種奇怪的直覺。
人皇一脈子嗣凋零,到上一任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還是個天殘,江湛帶孩子回人間時, 已經註定了下一任人皇是誰。
“天色不早。”秦江月側頭看著她, “該進去了。”
登基大典有吉時,是三個月前欽天監就算好的,早就寫在送給薛寧的請柬上。
他們得在吉時之前趕到, 算是修界也承認了江湛這個人皇。
薛寧突然看到城牆上一點血跡,但這種地方有血跡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政變或是一些私鬥, 再或是之前秦江月來這裡發現魔界的人, 都有可能留下血跡。
薛寧沒說什麼,點點頭和秦江月一起前往皇宮內院。
城樓外等著迎接他們的人一直見不到任何蹤影, 早就著急了,生怕趕不上人皇登基的吉時。
今時不同往日,幾萬年前神族仙族遠離人間,人們只有供奉的份兒,哪有日日見著的機會?
偶爾見一次都是神乎其神的傳說故事。
現在則不一樣,亂世之中,不得修士承認的人皇,也不會被百姓們認可。
畢竟能夠保護他們安危的已經不再是什麼軍隊,而是修士們。
文武百官穿著祭典朝服整齊地站在高臺之下,仰望著他們推崇的新人皇。
比起其他人要麼浮於表面要麼藏於內心的焦急,江湛應該是從裡到外都很平靜的。
他穿著玄色金龍長袍,頭戴玉冕,這樣厚重華麗的衣裳並不太適合他偏瘦削的身材,將他襯得彷彿越發單薄清瘦。
他玉冕之下的臉色也不太好,膚色蒼白如紙,唇瓣殷紅如血,過於鮮明的對比,讓人莫名覺得有些妖異。
“陛下。”
大太監走過來,額頭有些汗珠,如今是凡界的夏季,人皇穿著如此繁複的衣裳頂著大太陽站了這麼久,居然一點汗都沒有,真是叫人驚訝。
不過陛下前不久才召了太醫,身子因幾次逢魔留下內傷,久治不愈,會自內寒涼不生汗也是正常。
“陛下,時辰快要到了。”
大太監有些著急地看著空中驕陽。
江湛淡聲道:“那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