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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這是明面上的話,至於實際是什麼情況,知情識趣的人都不會追問。
幾人都是聰明人,能在永州有一席之地,賀陵與邵同奚自然都懂得,不會拂她的面子。
只是,邵同奚看柔蘭看得發了愣,被賀陵暗中一踢,對上賀陵警惕的眼——你忘了今日是過來做什麼的?
邵同奚反應過來。
是了,他們本來趕趟前來祝府,是想借著姚家今日也前來祝府商議婚事,順便也過來拜訪。
最重要的是,是想消了幾家之間的隔閡。
畢竟之前柔蘭一事,他們幾家與二爺鬧得有些不愉快,二爺最近不知是因為太過忙碌沒有時間,還是不願見他們,他們已經有一段時日未曾見過二爺了。
只是,不巧他們方才來遲了,過來的時候,姚大夫人已經帶著姚子芩離開了。
但也無傷大雅,他們過來祝賀祝家即將到來的喜事,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萬萬沒想到竟在這裡遇見了柔蘭。
他們都知道的——柔蘭被二爺關在院子裡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怎麼會……
邵同奚被賀陵一提醒,忙揚起笑,對姚雲荼道:“先提前祝賀姚小姐嫁妹妹如此喜事了。”
姚雲荼不知道柔蘭與他們的關係,只回以笑意,“多謝邵公子。”
就在邵同奚與姚雲荼說話的當口,賀陵的目光卻是微帶探尋,在柔蘭身上逡巡而過。
他素來敏銳一些,聯絡到許多事情,心中忽然有些不好的猜測。
柔蘭被賀陵的視線看得心底微寒,不禁退後一步——這位賀公子,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姚雲荼發覺了,笑著問賀陵:“賀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這丫鬟?只是恐怕不妥,這丫鬟是祝家的人。”
賀陵收回目光,恍然搖頭笑道:“不是,只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對了,”賀陵似回憶起什麼,道,“這話有些不妥當,但是還是問清楚了好些。姚小姐,我曾聽說祝三公子身邊有一個妾室,不知姚家……”
姚雲荼瞭然,微笑道:“多謝賀公子,這個不用擔心,這些只是外頭傳的風言風語,祝三公子潔身自好,自然未曾有過妾室。”
這話一出,邵同奚和賀陵臉色都有些奇怪。
賀陵恍然道:“原來如此,那是我多慮了。”
“如此說來的話,應該確實如姚小姐所說……從未有過這樣一號人,都是外頭人胡說罷了。”
賀陵徐徐說完,視線竟掃過柔蘭,意味深長。
柔蘭心底一涼,有些怔怔。
她不蠢,聽得懂賀陵的意思。他一直話中有話,隱約在提醒她什麼。
如今外頭關於祝延荒誕的傳言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妾室自然也是那些人無中生有。
賀陵是在提醒她,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已經無聲無息地被抹去了蹤跡。
柔蘭心中一窒。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有什麼能讓一個人徹底消失,連存在的痕跡都絲毫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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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端端一個人, 怎麼會就這樣平白無故消失呢。
柔蘭攥緊手,忽想起許久之前,她剛進祝府跟著王嬤嬤去見徐二夫人, 路上碰見趙錫時的景象。那時候趙錫身後帶著人, 抬著一擔架子, 上面蓋了一層白布, 可她看得出來,裡頭是個人,還是個姑娘。
既然有前例, 嬋雲這件事情自然便可能是真的了。
對於這些大戶人家的主子來說, 丫鬟算得上什麼呢,即便被抬作了妾室, 主子不高興了, 也只有被處置的份。
如今這件事情就是明晃晃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