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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徐憐青心中不禁歡喜更甚,只道來祝老太太這兒是來對了。她粉頰揚起嬌羞笑意,正想起身先同祝辭道謝。
不料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男人低而清潤的聲音已經響起,“赴白。”
赴白不知道為何叫自己,連忙上前,“在。”
“替我帶表小姐去府裡走走。”他道,“記得萬事仔細,切莫怠慢。”
徐憐青霎時愣怔在原處,美眸不可置信看著祝辭,見他不是玩笑,當真讓赴白帶自己去,立刻委屈地看向祝老太太。
可祝老太太雖然驚訝,但卻礙著祝辭的態度,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此時,赴白走上前,有禮道:“表小姐請。”
看這情況,祝辭竟是當真沒有要帶她去的意思。
徐憐青看回祝辭,震驚委屈之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染了鳳仙花的手指用力攥住帕子,將帕子揉得皺巴巴的,然而,饒是再如何不甘,也只能恨恨咬唇,帶著丫鬟跟著赴白離開了。
徐憐青一行人離開後,屋中便恢復了寂靜,只剩下祝辭、祝老太太和平嬤嬤。
祝辭頷首道:“祖母若無其他要事,孫兒告退了。”說完,直起身準備離開。
“二哥兒!”祝老太太叫住他,聲音沉了。
祝辭步伐一頓,回過身,“祖母還有何事?”
祝老太太看著他,持著佛珠的手重重拍了下紫檀木桌面,滿是溝壑的臉上帶著怒氣,“二哥兒,你為何不親自帶憐青去府裡逛逛,竟叫一個下人帶憐青去?”
“赴白更熟悉府裡一切事務,比我更合適帶表小姐遊玩。”祝辭看向祝老太太,唇邊微笑不變。
祝老太太深吸一口氣,“你如今還未有家室,徐家在永州好歹也是富甲一方,憐青更是徐家的千金小姐,論樣貌論家世都是般配你的!”
“祖母無需為孫兒花費心思,如今祝家事務繁多,孫兒無心此事。”
祝老太太無奈,只得換了個法子,“那好吧,你若不願娶妻,院子裡也合該有幾個伺候的。你院子連個丫鬟都沒有,怎麼能行?祖母這兒最近新來幾個丫頭,都是懂事機靈的,你瞧瞧看滿不滿意。若是貼心可人疼,你帶回去當個通房丫頭,當個外室都是好的。”
祝老太太話音方落,冬蓮從外頭走進來,笑容嬌美,軟著腰盈盈見禮,“奴婢冬蓮,問二爺安好。”
可不想祝辭神色冰涼,竟是連一眼都沒看她,只對祝老太太道:“不用了,勞煩祖母費心。今日是祖母壽宴,外頭事情多,孫兒還要出去處理,先行一步。”說完,便徑直轉身離開了屋子。
冬蓮傻了眼,僵在原地,臉上笑容差點掛不住。
從始至終,他的話語始終客客氣氣,周到有禮,全然是為了祝家考慮,挑不出半點錯處。
祝老太太不敢置信,氣怒之下,指著門口的方向,話都說不利索了,“這……他他……”
平嬤嬤忙給老太太順氣,“老夫人別生氣,別生氣,仔細氣壞了身子。二爺也不是當真不聽您的話,您還不知道二爺的性子嗎?二爺最是孝順的,只是如今祝家的擔子大半部分都壓在二爺身上,他沒旁的時間去想這些,這才忤了您的話。”
祝老太太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氣惱二爺不聽話,只能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屋中一片寂靜,半晌,祝老太太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道:“平嬤嬤……”
平嬤嬤忙道:“奴婢在,老夫人想說什麼?”
祝老太太不知想到了什麼,已顯渾濁的眼睛抬起,“你說,如果當年我對景兒多一些仁慈,不逼他與那女人分開,是不是辭哥兒就不會,不會……他原也是該像延哥兒一般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