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睡了。
文毓沒再多問,閉緊嘴巴退了下去。
街道上人聲鼎沸,勞碌一天的人們都往家中趕,街道兩旁的小販見沒多少生意了,也陸陸續續開始收拾攤子回家去。
馬車轆轆行駛在街道上。
車簾半掀著,車廂中的男人容貌如玉,淡漠坐在榻上。
祝辭看著外面掠過的景象,視線忽然落在一處。
坐在外頭的赴白正想問話,回過頭見祝辭視線凝在一處,也循著那方向看去。
那是個售賣婚嫁用品的店鋪,第一眼瞧上去紅豔豔的,頗為喜慶。
赴白笑道:“再過兩日便是祝三公子的婚事了,屆時祝府定是熱熱鬧鬧的。”
話音才落下,男人神色不變,目光卻寸寸冰涼。
“是啊,再過兩日。”
祝辭注視著外頭明晃晃的紅,喉間溢位一聲淡薄的笑。
赴白忽然想起什麼,笑容僵硬在臉上,他咳了聲,為難道:“我就是隨便說了一句,二爺別往心裡去,那擇日子的人著實不懂禮數,偏偏把日子定在……”
赴白哽了哽,說不下去了。
提起這個他也惱火,為什麼祝三公子成個親,還偏偏就撞上了大老爺和大夫人的忌日。
這不是明擺著將二爺視如無物嗎?
把二爺當什麼了?
祝辭譏笑一聲,“即便擇日子的人荒唐,可若沒有允准,怎麼會定在那一日。”
是啊。赴白沉默著,心中湧起怒氣,巴不得將祝府的人都問候一遍。
祝家這麼大的家業,二老爺祝衫雖然承了一部分,但有時候人懶,不想做事的時候,便直接當上了甩手掌櫃什麼都不幹了。
明面上都靠著二爺,口中都說是一家人,可有誰當真將二爺當成真正的家人,有誰考慮過二爺的感受?
赴白知道自己生氣也沒用,將不甘壓下,轉移話題道:“二爺今日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柔蘭還在府裡等著二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