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妹妹站在那男人身邊,她想過來,眼眶都紅了,卻礙著無法,要那般委曲求全去求那男人!
她始終都站在祝辭身後,他怎麼看不出來她如今是什麼身份?
顧忱幾乎切齒,低頭閉上眼睛。
高位上的太子聽見祝辭的話,哈哈一笑,自然應允,“祝二爺都這樣說了,孤怎麼不同意。”
說完,太子揮揮手示意護衛放人,自己則對祝辭舉起酒杯,道:“且讓他們兄妹說說話,我們喝我們自己的,祝二爺,孤敬你一杯。”
護衛對顧忱說了些話,顧忱點頭應是,然後便退下。
柔蘭得了空閒,幾乎是立刻便轉身跟了過去。
祝辭瞥了一眼那道飛奔離開的身影,唇邊弧度不變,眼底卻沒有笑意,聽見太子的話,只舉杯回敬了下。
身後隔了一段距離,有士兵不遠不近地跟隨著。
顧忱走出很遠,直到那堆篝火與那些人都遠離了,他才停下,聽見身後跑過來的腳步聲,卻低著頭沒有轉身。
“哥哥。”
那聲音輕輕的,像是看見了鏡中花水中月,生怕聲音大了便驚碎眼前的一切。
顧忱眼眶也酸澀起來,還是不忍心背對著她,轉身看向柔蘭。
柔蘭抹了把眼淚,跑了兩步抱住他。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哥哥了。”她哽咽著,眼淚不要錢地往下掉,幾乎說不出話。
“哥哥沒事。”顧忱安慰道,“你看哥哥現在挺好的。”
柔蘭哭了一陣,思緒終於回過來。
感受到顧忱身上冰冷的盔甲,她盡力止住哭聲,吸了吸鼻子,懂事地退後一步站好。
只是通紅的大眼睛眨一下,便掉一顆淚珠子。
去歲那件事情發生,父親被流放,母親誓死跟隨,父親便求官吏讓母親陪同,一道去了偏遠之地。本一同哀求讓獨女柔蘭也跟隨,卻被駁了。
於是哥哥充軍,她則被髮賣。
“念念,你為何會在祝辭身邊?”顧忱忽然看著她道。
柔蘭抹掉眼淚,聲音在夜風裡顯得很輕:“我被賣進祝府……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是二爺救了我,我便進了二爺的屋子伺候二爺。”
“他救你?”顧忱諷刺地哈了聲,搖頭笑起來。
他聽聞祝辭素來處事隨心,表面溫潤,卻是極難對付的人,祝辭若是要做什麼事情,定是都帶著目的去做的。念念被賣進祝府,可無緣無故,祝辭為何會救她?
還不是為了得到……顧忱越想越怒火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