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面板,亭亭玉立的身形,與這泥色、雜亂的村口顯得格格不入。羌天一臉呆滯的看著少女,身軀猶如是被雷擊,不動分毫。
相距十數丈,羌天的目光完全被少女抬起得左臂吸引了,少女左手手腕上,灰色的手鐲並沒有玉石那般明亮光澤,反而像是路邊的石頭一樣粗狂。手鐲看上去很普通,一點也不起眼。
“十年不曾見你,今日再次看到你,你卻已經戴在了別人的手腕上。”
凝視著少女手腕上的手鐲,羌天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臉色恢復如常,平靜的視野掃過少女,有是突然搖著頭笑了起來。
微微地閉目,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殺意轉瞬就失。
繞過王虎的屍體,走過五人的身旁,走過急速趕來的成年人,走到少女身邊,對著少女點了一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能告訴我,你左手上這個手鐲是那裡得到的嗎?”
保持側頭微笑的姿勢,俯看著少女純真帶著點點懼怕之意的瞳孔。
少女懵然地後退了兩步,與羌天保持著五個身位的距離,眼中懼怕才有所衰減。
望著羌天不在往前走動,兩人凝望了三個呼吸,少女笑著抬起自己的左手,右手摸了摸左手上那個手鐲,一臉笑意的暢快道:
“你也喜歡這種樸素的手鐲啊!可惜這個手鐲只有一個,不然還能送你一個。”
少女揚了揚自己的左手,臉上滿是歡喜。扭頭看著羌天依舊注視的視野,‘噗呲’笑了一下,頓了頓接著道:
“手鐲是姐姐送我的,她說這個手鐲影響她救人,扔了怪可惜的,便給了我。”
點著頭,少女眼中滿是歡喜,言語說道這裡,她繞過羌天,向著那個胸口帶著繃帶的成年人追去。
“嗯!謝謝。”
禮貌地點了點頭,羌天道了一聲謝謝,也不管越過他右側離去的少女,心裡那口醞釀得氣體吐出,身體猶如是被重創,臉上毫無精氣。
“靈兒,快點過來,這個傷者大腿動脈血破了,我必須馬上給他縫合血管。”
少女從羌天身側還未走出幾步,村落中響起了一句急切的話語。少女聽到這聲吶喊,遲疑了片刻,轉身向著村內小跑而去。
“璇兒姐姐,這個人大腿動脈血管怎麼會突然破碎了啊?”
“璇兒姐姐,還需要多久啊?我的手快沒力氣了。”
村口轉角小亭前面的木圍欄處,帶著面巾的少女半蹲在地上,她雙手掐著一位頭髮亂糟糟的中年人大腿,中年人鮮紅的血液從大腿流下,染紅了地面的石板。
在少女左側,是一個短髮的女子,女子穿著一身灰色緊身衣物。她彎著腰,雙手在不停的舞動,後頸處髮絲被汗液打溼了大半。
“讓我來吧。”
羌天快步走了過去,掐住中年人的大腿,灰衣女子沒有看羌天,任由羌天換下帶著面巾的少女,雙手熟練的在傷者大腿傷口處縫合。
一針一線,雙手舞動得飛快,傷者傷口的動脈血就這麼被她縫合了起來。血肉還在翻動,女子從腰間取出一顆紅色藥丸,放入嘴中咀嚼,而後連著唾液塗在了翻動的血肉處。
約莫等了十個呼吸,灰衣少女示意羌天放手。羌天緩緩放開雙手,傷者剛剛還滴落血滴的傷口盡然不在流血。灰衣少女用沾染血液的右手擦拭了一下額頭,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
隨後她彎著腰,視野完全注視著中年人傷口,右手持針左手持線,開始縫合傷口的血肉。她手法很快,羌天站在一米外一直看著。
“靈兒,給他纏上繃帶。”
救回這個傷者,灰衣女子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她繼續向右邊走去,右側方位,粗略看去,還有近三十人在等待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