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新來的丫鬟都不見了。”
長孫金山狠狠地敲擊了一把桌面,桌子是梨花木的,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他們去哪裡了?”
對於這些,下人一問三不知。
“我不是讓你時時刻刻盯著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翫忽職守的下人額頭上滿是冷汗,這讓他怎麼說?難道說他們幾個聚在一起玩葉子牌,玩的太入迷了,壓根就沒人關注大小姐的動向?難道說,他覺得大小姐翻不出這座山,壓根沒在她身上花費時間和精力?
就在氣氛越來越凝滯的時候,寧粱適時出聲道,“外祖父,他們總有不方便的時候,比如如廁……”
下人從這句話裡得到了靈感,忙不迭附和,“對,主子,就是一個解手的時間,他們就不見了!”
長孫金山咆哮道,“還不去找?找不到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下人一凜,忙磕頭道,“主子,我……”
“滾去找!”
幾個下人屁滾尿流地離開了。
他們一走,書房裡就只剩下了長孫金山和寧粱這對祖孫。
長孫金山瞬間變蒼老了不少,他喃喃道,“他帶著我的孫女去哪了?”這一刻,長孫金山想了很多,他忍不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寧寂,比如說,寧寂原本就是抱著目的來長孫家的。
如果真是這樣,寧粟落到寧寂手上,還能落得好嗎?
相比於長孫金山的擔心,寧粱就顯得冷靜多了,她平靜地說,“外祖父,事已至此,多思無益,說不準,他是帶姐姐去過好日子了呢?”
在場的兩人都知道這句話不過是寧粱的勸慰之語罷了,寧寂窮困潦倒,落拓不羈,怎麼可能有能力讓寧粟過上好日子?
但他們沒想到,寧粟,還真的是跟著美人爹過好日子去了。
爹太捲了。
虛淮真人沒有帶著這一大二小直接回自家的山頭,而是在守門弟子的一聲聲“太上長老好”中,直奔主山。主山是掌門所在之處,峰高千仞,周圍雲煙霧饒,有白鶴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一片世外桃源之感。離主山越近,寧粟心頭的不適就越發明顯。
這山,這水,這草,這木,竟然和夢境中的一模一樣,她甚至都無法找出哪一處不同出來。寧粟忍不住自嘲,想當年她沒穿越的時候,也是玩“大家一起來找茬”的高手,結果面對這場景,她這個高玩也無能為力。雖然早就知道夢境不單純是夢境這件事,但真的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寧粟才有了另一隻靴子終於落下來的塵埃落定之感。
夢中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力感太令人窒息了。
美人爹還以為寧粟是緊張了,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緊張,爹在。”
寧粟嘆了口氣。
虛淮真人吹了吹花白的鬍子,“小小年紀,嘆什麼氣?”
寧粟仰頭看天,“你們不懂。”這種一個人承受的壓力,他們不懂啊。
美人爹清俊的眉心微皺。想到天真無邪的小女兒,再看看總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的大女兒,他再一次後悔沒能早點去接她。為人長輩的,就算總把“公平”二字掛在嘴上,誰又能真正做到兩碗水端平?小女兒看著就討喜嘴甜,想必深得長孫金山寵愛,一旦一個更受寵,那麼另一個多多少少會被忽視。
不被寵愛的,更容易養成多思多慮的性格。今後,寧粱有長孫金山照顧,至於寧粟……
美人爹安撫道,“放心,以後,你就是爹唯一的子嗣。”別人有的,他女兒也得有!
寧粟:???
爹,您這話題跨越度是不是太大了?明明她在悲春傷秋,無病呻吟,他卻直接扯到了別的話題上?
幾人說著話的功夫,主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