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林明禮恰似並未聽清韋氏所言,又反覆問道,“娘,你方才說什麼?”
慢慢地,慢慢地,他只覺眼前的陰影逐步分裂成深淺大小的兩個影子,又重疊成一個,屋內傳來的跫音似是一步步踩踏在他的心頭上,更覺壓迫。
韋氏淒厲的一笑,一字一句蹦出口,“你娘曾留予你一紙書信,而這封書信被我藏在,明德的棺槨之中!若想知曉你娘究竟寫了什麼,大可去掘開明德的墳墓,撬開他的棺槨,一切自然真相大白。可明禮,你敢嗎?”
如此駭人的言辭,有如九天落雷,驚得林明禮直直地倒坐在地上,韋氏此言幾是在拿她的兒子作賭!他若是掘墳開棺,林氏滿門的名聲又該如何?可若是不再追問,萬一這是孃親留予他世上唯一的遺物,難不成就此長眠地底?
無怪韋氏會在淯陽時,就將林明德封入棺木。可這般的心思未免太歹毒了些。
“回去吧!”韋氏緩緩轉過身去,朗聲大笑,“哦,也對,你大可去問旁人,不過他們未必肯說出你的生母是誰!換言之,明禮啊明禮!你的孃親就只能是我。”
吳蘭亭怔在旁側,久久未語,一陣寒風襲來才堪堪拉回她的心神,遂又咬住下唇,俯身攙起木楞的林明禮,蹣跚不穩地將他送回院子。
韋氏擰著眉頭,凝視桌案上謄下的名錄,喃喃唸叨,“林靖澄,方珏清,林明禮·····我要你們一個個,都為明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