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部,訊息領不靈通的,且不說今日去過韋府,應也知道些內情,一個佐助楊桐的民部侍郎,大小也是在京為官的,哪有什麼情況是不知道的,何況還是關乎親家的大事。
“葉兄!我們也算是襟兄弟,不必如此客氣。”林靖澄只能先拉拉關係說道,“知見這孩子跟明德差不多大吧,倆孩子本就有些親戚關係,玩得到一塊兒,比林某家那小子要懂事,讓他隨時都可來林府坐坐,林某看著也高興。
“不敢不敢。”葉作舟趕緊拱手一拜,連道不敢。
林靖澄心中暗自冷笑一聲,想是這葉作舟覺著韋府的當家人都歿了,韋邈也已年邁,韋晟又沒什麼官職,覺得背靠的大樹倒了,便打算連女兒也一起棄了。
“眼下韋家正需我等同舟共濟之時,葉兄也要知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啊?知見尚且年輕,前程不可限量,未來明德、晟兒、知見或可榮辱與共,為國效力啊!”林靖澄一番好心勸解。
葉作舟聞言不禁沉默了,林靖澄透露出來的意思便是要與韋家站一條線上,若是老太師韋邈真仙逝了,還有林靖澄會撐著林韋兩家,又忽的說到知見身上去,那便也是在提醒自己,將來他的前程可也是在林靖澄的手中,合則三人同行,為國效力,分則將葉知見踢出群聊,他們兩家人自己玩。而現在便是要自己的一個態度,要享受現在的榮耀,不顧及後世子孫,還是說聽從安排。即便自己真選擇了前者,恐怕往後的日子也是舉步維艱。
葉作舟不禁嘆了一口氣,妥協道,“那林兄的意思是?”這會兒葉作舟也明白恐怕時日無多了,趁著這會便叫聲葉兄以示誠意,也莫讓林靖澄把話說的太明白了,屆時臉面上都過不去。
“老太師的意思是,御史大夫韋儼薨了!”林靖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
“薨了?”葉作舟起先便聽到這個字眼,還以為是林靖澄有些客套地用了這個詞,也是想給韋家一個體面,未曾想,林靖澄的目的早已昭然可見,隨即輕輕搖了搖頭,便說道,“葉某明白了。望林兄也莫要忘了。”
“這是說的哪裡話,知見便是我林某的侄兒。”林靖澄見目的已達成,便拱手拜別道,“話已帶到,那林某便先回府了,葉兄也早些歇息。”
葉作舟下意識的拱手一拜,“如此,葉某便不遠送了。”
次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民部侍郎葉作舟親自遞呈認罪書給陛下,將購置梅園一事統統攬到自己身上,並坦言是貪墨了各地方上繳的稅金,並言御史大夫韋儼是以死明志,自證清白。葉作舟自知曉親家韋儼為不牽連自己而慷慨赴死以來,心中甚是愧疚,便前來自首。
楚帝心中有一萬個不相信,此刻卻也不能發作,韋儼的死,與楚帝自然是有關係。給出的賬簿便是提醒韋儼,是選擇和盤托出,還是選擇永遠閉嘴。
為何在此期間不查此案,因為心中早已認定韋儼必定會選擇這麼一條絕路,這樣才能給韋家留一條生路。但是當然不能如此簡單給他這麼選擇的機會,楚帝一直捂著這麼久不查案便是給人一種此事就是如此的假象,是給韋家留著臉面的錯覺,既能彰顯楚帝的情義,又能讓韋家身受外人指手畫腳,便能斷了韋家一半的仕途。
“果然是老太師!”楚帝心中暗自冷哼到,“朕自認為已經處理的已算隱晦,卻還是敗在你這自損八百的法子上。”
楚帝坐在文英殿中倒是真有些頭疼了,閉著雙眼,扶著腦袋沉思良久,忽而高聲喊道:“孫蓮英!孫蓮英!”
“哎喲,奴才在,奴才在!”孫公公真是一路連滾帶爬的從殿外跑了進來,一不小心還摔了個大馬趴,趕緊整了整衣容,跪下行禮高呼:“陛下!”
“一天天的,在外廝混些什麼?”楚帝有些不滿的說道。
“陛下,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