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以為他自己想去酒吧打發時間,沒掃興,附和道:“去。”
坐上車,她突然轉臉看他身上的西裝。
去酒吧是為了放鬆,穿這麼正式,多少有點奇怪。
蔣司尋會意她的眼神,解釋:“不要緊,沒人管你穿什麼。”
說歸說,他鬆開領帶扯下,又摘下寶石袖釦,隨手放在中間的扶手箱裡,修長有力的手指把襯衫衣袖往上捲了一道,壓在西裝袖口上。
非禮勿視,許知意挪開目光,看自己那側的路邊。
他今天穿的這套西裝做工精良,不說去酒吧看上去奇怪,坐在這輛張揚的跑車裡也是說不上來的違和,他那麼多鮮亮的襯衫,隨便穿凝夜紫或是勃艮第紅,與跑車更搭。
許知意不知道的是,蔣司尋見客戶的座駕就是黑色商務轎車,接到許向邑電話時,他還在客戶公司。許向邑從不拿他當外人,如實說了當時的情況。
親生父母不遠萬里來陪養女吃飯,即便事出有因,也難免失落,結束商談後他直接去了她入住的酒店。跑車方便看夜景,他臨時通知司機把曜影開過去,自己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
跑車一路穿行,從偏靜開到繁華。
蔣司尋帶她去了一家爵士酒吧,酒吧所在的巷子窄,只能下車走進去。走了幾步,蔣司尋忽然轉頭,交代保鏢去車上拿把傘。
倫敦的雨說來就來,他無所謂,許知意穿的不多,衣服上也沒帽子。
許知意抬頭看一眼頭頂,不像有雨的樣子。
她側眸,他身上的西裝昂貴,淋不得雨,帶把傘有備無患。
一推開酒吧的門,瞬間被悠揚輕快的爵士樂包圍。
今天週五,有樂隊演出。
酒吧光線昏暗,只有角落還有空桌。
蔣司尋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遞給她酒單,他深邃的五官半隱在光影裡,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許知意把酒單又給他,“我不會點,你幫著推薦。”
音樂聲大,蔣司尋沒聽清,朝她那邊傾身:“怎麼了?”
許知意也側了側身:“我養父母不准我畢業前去酒吧,我第一次來,不知道哪款酒好喝。”
蔣司尋看著酒單,問:“你酒量怎麼樣?”
她鼻腔被他身上沉冷的木質香充斥,許知意坐正,提高了音量:“不清楚,我一般吃西餐才會喝點配餐酒,逢年過節也從來不喝。”
蔣司尋給她推薦了兩款,讓她自己從中挑。
酒的名字好聽,顏色相當誘人,許知意決定兩款都嚐嚐,看著他:“可以嗎?”
“可以。”蔣司尋又給她點了一份小吃,自己要了常喝的雞尾酒。
她問蔣司尋:“你經常來?”問的時候虛虛看他一眼,算是禮貌。
“嗯。”
以前都是一個人來,不需要跟誰說話,聽著爵士樂,安靜喝酒,放鬆兩個小時回去繼續加班。
雞尾酒送過來,許知意不再吱聲,聽著極具旋律感的音樂身心徹底放鬆,那些想不明白的煩惱也暫時被拋到腦後。
她嘗一口雞尾酒,像小時候大冬天揹著父母偷吃冰淇淋。
沒嚐出什麼味,心裡卻過足癮。
蔣司尋無意轉臉,發現她兩杯酒快下肚,“當水喝呢,悠著點,這酒有後勁兒。”
許知意撐著下巴,之前緊繃的身體總算放鬆下來,她把杯底最後一口喝光:“感覺不像酒。”像甜汽水。
也可能是她酒量不錯,喝著沒有一點感覺。
她扭頭問他:“聽說長島冰茶的後勁很大?”
“嗯,喝了容易斷片。”蔣司尋勸她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想喝也不可能給你喝。”
許知意:“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