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定的酒店距離醫院不遠。
飯後,傅景川開車送她過去。
一路上,傅景川只是平靜開著車,並沒有說什麼。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時,傅景川下車幫時漾把行李箱搬了下來。
時漾拉過行李箱,微笑和傅景川道別。
“什麼時候回去?”傅景川問。
“估計過幾天吧。”時漾也還不確定,還是要看看時林的恢復情況。
傅景川點點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聯絡柯辰。”
時漾點頭:“好。”
手指了指身後的酒店大廳:“那我先回去了。”
傅景川點點頭,看著她走進酒店,直至身影消失在電梯轉角,傅景川也轉身上了車。
人在車裡,沉默著,並沒有馬上離去。
車窗還開著,夜風很大,吹得髮絲翻飛。
對面就是江。
西城的澄江自西向東蜿蜒而下,江面寬闊且靜默,偶爾能看到夜遊的遊輪“轟隆”著開過。
傅景川看著慢慢遠去的遊輪,心情很平靜,一種理性過後的平靜。
他很認可柯辰那句話,懷念以前的傅景川,平心靜氣,任何時候都不受任何人任何事影響的傅景川。
他也有點懷念,那個時候的傅景川。
理性,冷靜,一門心思在工作上,不用為誰焦灼彷徨,患得患失,像困獸般,找不到出口。
他喜歡有時漾陪伴的日子,喜歡回到家看到她時的安定,喜歡想起她時心裡被填滿的充盈,但這兩年沒有她在的日子,生活雖然寡淡無味了些,但也不是過不下去。
傅景川向來不習慣強求,既然時漾選擇了獨行,尊重是對彼此最好的成全。
他和時漾的這一程,散了也就散了。
胃裡因為這樣的認知再次泛起熟悉的痙攣。
傅景川面無表情地抬手壓了壓胃部,抬頭朝燈火通明的酒店大樓看了眼,啟動了引擎,車子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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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裡,時漾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駛離。
她住的樓層不高,二樓而已,能清楚看到樓下停著的車。
她是過去拉開窗簾的時候才發現傅景川的車沒走。
她看到他在車裡的停留,也看到他平靜而冷淡的側臉,以及最後的離去,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酸酸澀澀的,有些難受,畢竟是偷偷喜歡過那麼多年的男人。
時漾很清楚自己的性子,情感也好,情緒也好,很多東西都最終會因為空間和時間的距離而慢慢變淡,看不到,不去想,就不會想念。
可一旦走近,她控制不了自己。
感情的東西不是輕易一句放下就能徹底放下的。
所以保持距離、不再聯絡甚至不再相見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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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時漾生活再次回到正常軌道。
因為回來之前不知道時林情況,她還沒有買返程機票,暫時在酒店住了下來,白天定點定時去醫院陪時林,晚上回家趕國風度假村的設計方案,每天的生活安排得忙碌而緊實。
丁秀麗還記恨著兩年前那套別墅的事,依然不待見時漾,時漾也沒有很在意她。
她年幼的時候是曾渴望過母愛,也曾試著討好過丁秀麗的。
但在那個尚年幼的年紀裡,她所理解的獲得母親疼愛的方法無非是乖巧,懂事,聽話,成績好,不讓爸爸媽媽操心。
因此那時她極盡所能地讓自己懂事又聽話,不管丁秀麗怎麼打罵她,她只當是